話說,那教導師爺聽說王先生專治疑難雜症,便說:“咱們也去試試看吧,王先生能不能治好公子,回去也好和老爺有個交待啊”,於是,便和那得噎食的老者父子結伴同行,走小路去了小辛莊兒。
王先生家倒也好找,南街中間兒路北,一所大宅院,前院是大先生,後院是二先生,兩輛轎車直接趕進了二先生的後院裏,二先生沒等病人下車,便先在車上看了看病人的狀況,對那趕蘭布轎車的中年男子說:“你帶老爺子上前院吧,家兄看噎食比我精,我保你準能好”,送走蘭布轎車,將兒衙內和教導師爺等人迎進上房西屋。
西屋是二先生為病人診病、治病的地方,一進屋,影入眼簾的是四麵牆上掛滿的錦旗、牌扁,什麼“妙手回春”,“華陀再世”,“扁鵲重生”,“大救星”,“觀音轉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等,下邊的落款有唐縣某村某某,安國某鎮某某,遷西縣某村某某,曲陽縣某街某某等等,隻看那錦旗、牌扁便知二先生的造詣和名望。
屋裏的土坯炕上一領白洋澱葦席,一方內蒙駝絨氈毯,一個酸枝木炕桌,桌一有紙筆墨硯,診病、號脈的蠶沙墊,一個打開的紅木方扁盒,裏邊整齊的排列著針灸用的長短不一,粗細不等的大鐵針、亮銀針和專治嗓子(食管)的器具,什麼小勾子,小撓子,小鏟子,小勺子等等。
靠北牆,一通溜的黃花梨板櫃,是供病人家屬或來人坐息之地,板櫃之上,貼牆的是一溜黃花梨的藥隔子,甜絲絲的中藥味充滿房間,病人聞一聞,便覺得病就能好了三分,丹青門簾兒,青磚兒地,讓人有脫世離塵的感覺。
二先生身材高大,白白胖胖,紅樸樸的臉堂,慈眉善目,一身中式米黃色家織粗布褲褂,圓口千層底兒便鞋,單看二先生外表,還真不像個老郎中,如果加上他那氣質,音容笑貌,怎麼看怎麼都像治病救人的活菩薩。
“請扶這位公子坐這兒”,王二先生一指炕桌對麵,在府衙下人扶兒衙內入坐時,王二先生簡單詢問了一下兒衙內得病的前後狀況,然後閉目給兒衙內切脈,有傾,王二先生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歎息,切脈之後又看了看兒衙內的頭發和皮膚上的鱗片,說:“這位公子的病我治不了,還是另請高明吧,不過身體發燒,我倒能給他退了,你們大老遠的也不能白來啊”。
“請二先生詳細指教”,教導師爺述說了兒衙內得病前後的狀況後,一直等著二先生的診脈結果,沒想到二先生回答的如此直白,不由懇切的說讓二先生詳細指教。
“五仙混雜同食,五毒混為一體,治起來極難,南人喜食蛇鼠,稱之為龍虎鬥,二毒相混,人之肝膽自能化之,北人有食獾、狐或刺蝟、黃鼬者,均是分而食之,人之肝膽也能將其毒化之,今令公子五毒已混為一體,治起那就不易了”。
“照二先生所說,隻是難治,並非是不能治”?“是這意┇
從醫德上講,他也不能讓人家白來一趟,因此上為其推拿一番,退其高燒,也算不虧醫德,之後二先生又給他從一個瓷瓶裏倒了半碗祛毒發汗的藥湯汁,讓他喝下說:“這藥半個時辰之後發力,會出一身臭汗,這位公子的高燒,便可徹底退去,其它的病症,我卻是無能為力”。
有人說了,你說兒衙內的病症是白老太太的獨門閉穴崔毒手法,可自始至終也沒見白老太太對他動手啊?各位看官,可曾記得兒衙內在韓祖廟要掀供桌,從桌簾內吹出一陣小旋風的事兒?那小旋風圍著兒衙內轉了三圈,兒衙內便跌倒在地人事兒不醒了,那便是白老太太的傑作,白老太太之所以不願現身,那是警示人們,神氏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