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文端起蓋碗兒品了一口,又放下道:“閻兄----”,閻王一擺手微笑道:“張兄請稍安勿燥,我知你是為何事而來,那趙誌文的魂魄,我已單獨替你收押,並未發往它處,一會兒判官便將他帶來”,“哦?閻兄何以知道我接手了他的案子呢”?“近一個多月以來,地府收進死鬼新魂千餘,大都是正常死亡之陰魂,非正常死亡的隻有十餘例,而離你最近的便是趙誌文這冤死鬼,我想你剛剛開張,必然是就近取案以淨身側,因此,當趙誌文的魂魄投來,我便用地府寶物----收魂幡單獨羈押,以備使者隨時所需啊”。

“噢,那我就先行謝過閻兄了”,張學文起身抱拳一揖,“張兄你也無需客氣,玉帝交待的事兒本王豈可兒戲”?他們這兒正說著話兒呢,那值役鬼差匆匆回來在門外稟道:“稟閻王,判官、主簿到---”,隻見判官左手抱著收魂幡,背插判官筆,主簿右手攏著生死簿,雙雙邁進殿來,對閻王和張學文各是一揖:“屬下等見過閻君,見過九幽使者”,閻王一擺手:“罷啦”,張學文則趕緊起身抱拳還禮,“辛苦二位了”,“啊,使者,以後您便是這兒的常客,也就無需如此客氣了”,兩位微微躬身拱手便入了各自的坐位。

“主簿,生死簿上可有那冤死鬼趙誌文的什麼特殊記載、記述”?主簿翻開生死簿道:“稟閻君,那趙誌文壽數應是78歲,這次意外車禍,純屬應劫前世為人,是天意所為,待使者破案之後,他還需借鄧寶林之屍身還魂陽間,與那馬玉娟重續夫妻之情”,“哦,即是如此,那趙誌文的魂魄,待張兄事情了結之後也無需發往它處了,直接讓他借屍還魂吧,判官,那冤死鬼趙誌文在收魂幡內狀況如何”?“稟閻君,他還是被撞時那付昏迷樣子”,說著將那收魂幡展開給閻王和九幽使者觀看,那幡中有一輛模糊不清的解放卡,車下側臥著趙誌文的屍身,這正是解放卡撞人時的一刹那情景,“好,你且把那收魂幡的用法說與張兄,待他用後再收入寶庫”,“是”判官應罷,便將收魂幡遞給張學文道:“其實此幡用法極為簡單”,他便如此這般的向張學文講述、演示了一遍。

簡短截說,第二天夜間子時,馬玉娟早早在此等候,單等出事點有奇跡發生,“這老人家讓我子時在此相候,不可誤時,怎還不見動靜”?正在疑惑焦急之間,突然,眼前黑影一晃,張學文手捧收魂幡,帶著兩個隨從已站在出事點兒的路麵上,“你可按我所說的準備好了”?“準備好了,隻待您老人家施法了”,“好,咱們現在就開始”,隻見他將那收魂幡舉起“唰”的一揮,幡旗便水平般的展開無風自飄,隻聽他“噗”的一口血水噴在幡旗之上,用手輕輕一抖,隨即將幡旗移開,說起來就像變戲法兒的魔術一樣,路麵上立即出現一輛模糊不清的解放卡車,車下側臥著趙誌文的屍身,這正是解放卡撞人一刹那時的情景再現,雖說看得不很真切,但影像輪廓分明,說時遲那時快,馬玉娟不待老人崔促,立即用火柴點燃貼有黃符的衣服投入那慘景輪廓之中。

“轟”的一聲,慘景輪廓之中全都是燃燒的火焰,那道黃符自動舒展開來懸浮在火焰之中,須臾,隻見溶滲在路麵瀝青中的血跡漸漸浮出路麵,並透過屍體被吸附到黃符之上,待那衣服燒盡,黃符上已沾滿趙誌文斑斑點點的血跡,突然“轟”的一聲,那黃符也爆燃起來,刹時化為紫色灰燼,就在此時,那模糊不清的解放卡車,“唰”的一聲向前開去,同時那黃符的紫色灰燼“啪”的一聲爆響炸開,一分為二,一片兒疾如閃電般的追向遠去的汽車,一片兒搖搖晃晃的向正東飛去,“董超、薛霸何在”?“屬下在”,“快快分頭追蹤”,“是”,兩名探長像兩股青煙,一奔正南,一奔正東刹時便沒了蹤影。

花分兩枝兒開,事兒分兩段兒說,咱們先說奔正東的這一撥兒,探長薛霸禦風飛行,與那半片黃符紫灰燼不即不離,一個時晨之後來到京西徐各莊上空,那符灰飄入一家宅院,這時正有一個男子從屋裏出來,那符灰不偏不倚,正落在那男子手背上,說來也奇怪,那紫色的符灰像雪片一樣,落到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