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擦了擦重孫子的嘴巴,柳泉穩了穩心神,語調平緩地問道“小公子,我家澈兒這病能好嗎?”從發現柳澈身體不適到他嘔吐再到昏迷,其實時間非常的短暫,這病來勢凶猛,當那個林大夫眉頭緊皺束手無策的時候,柳泉的一顆心就已經沉到了深淵裏。柳家唯一的血脈,難道就這樣沒了嗎?
初出監獄的驚懼、離開京城的忐忑、重見天日的欣喜,不說過去六年在監獄裏的事情,單是這十來天,柳澈已經給了他太多的希望,他也看得清這個孩子對新生活的無限向往。不成想就這樣病了,而且一病就如此凶險。他知道,整個隊伍中,如果那個小大夫都沒有辦法,那麼除非範添添讓人帶著柳澈去城裏看病,否者柳澈是沒有活路了。
但是他不能開這個口,柳澈一個人死了是小事,泄露了行蹤招來馮棟止的犬牙就是大事了。所以盡管心中滴血似的疼,可是老人家卻沒有說一句求人的話。直到範添添給柳澈喝了藥,他才斟酌之後問出了自己的擔心。
範添添正就著青漫端過來的涼水浸毛巾,聽見柳泉問他,抬起頭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柳大人不必擔心,小澈是熱的,我剛才給他喝的藥很對症,他現在有些發燒,要用涼毛巾給他擦拭身體,等溫度降下來,人也就能醒了。”
通過剛才的事情,範添添対柳泉充滿了好感,都已經到那種程度了,柳泉也沒有說一句求他救自己重孫子的話,要知道,柳澈可是他們老柳家唯一的血脈了。如果說柳泉不關心柳澈的死活也就罷了,偏偏範添添從他的眼神中能發現老人家已經擔心的不行。愛之深、卻不肯求人,隻因為他怕給自己和其他人帶來危險。
範添添敬重這樣的老人,知輕重識大體、有情義卻又不自私,當初救柳泉,是為了趙驍的江山,而現在,她慶幸當初的決定,柳大人如此風骨,柳澈以後也定是可塑之才。
“範公子,老、老頭子我替澈兒謝謝你了,你是我們柳家的恩人,我以後會告訴澈兒,世世代代都要記得你的情誼。”親耳聽範添添說柳澈沒事,柳泉再也淡定不了,緊繃的神經、心死的哀痛,瞬間鬆懈下來,老人家雙手都有些顫抖、說的話更是斷斷續續,可是他的承諾,卻讓範添添動容。
“柳大人,您嚴重了,柳大人為官是好官、為人是好人,像您這樣的好官好人,不該待在監獄裏更不該沒有傳承。而且我既然能把您和柳澈救出來,就要盡全力保證你們的安全,所以您不用謝我……如果一定要謝,就等著以後謝我家主人吧,是他千方百計讓我們救您出來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但是一切都是為了趙驍,範添添不會放過為趙驍博好感的機會。
讓林新給柳澈擦拭身體,範添添趕緊又把另外幾個老人叫到一起,分別讓他們每人喝了一瓶十滴水,雖然他們隻是暫時看上去有些疲憊、氣色差,可是範添添卻不敢輕視,這麼多人在太陽底下炙烤,為什麼柳澈先中暑了,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柳澈年紀少抵抗力低加上身體素質又差。
而秦風等人年紀較大,身體又在監獄裏被耗損的嚴重,不用想,範添添都知道,如果再有中暑的人,肯定跑不了他們。所以提前預防是必須的。
用衣袖擦了擦重孫子的嘴巴,柳泉穩了穩心神,語調平緩地問道“小公子,我家澈兒這病能好嗎?”從發現柳澈身體不適到他嘔吐再到昏迷,其實時間非常的短暫,這病來勢凶猛,當那個林大夫眉頭緊皺束手無策的時候,柳泉的一顆心就已經沉到了深淵裏。柳家唯一的血脈,難道就這樣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