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古與小梁並沒有意識到,危險離著他們隻有十幾步遠。小梁看看天色還不算晚,對於東山神奇的植物還有著無限的向往,說不定,越向裏麵走,越會找到更加稀奇的植物,還沒準還能發現教科書上已經絕跡的物種呢。
小梁帶了一些哀求的語氣對張恨古說:“張格格,張校長,封山育林是不讓打獵不讓砍樹,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隻不過是進去轉轉,對封山一點影響都沒有,這總成吧?”
“那倒是,應該沒問題吧。”在小梁的目光進攻下,張恨古妥協了。這一片地區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封山了,據說是要搞什麼生態旅遊。他們村的山地一下子租出去五十年。但是封了幾年山,沒見旅遊業繁榮起來,也沒見山上多出什麼新樹種。當地百姓期待中的路沒有修,橋沒有建,山沒有變,遊人卻越來越少。似乎這裏根本沒有打算讓人進去,頻頻出現的失蹤事件,就連東山本地人都不敢進山打獵了。
這時候,梁及英看到旁邊有一種樹很特別,身材不高,體態輕盈,枝葉間盤根錯節,從哪個角度看都跟一株稍大一些的盆景一樣。小梁問張恨古:“快看看,這是什麼樹?”
張恨古看了看,說:“可能叫忘憂樹吧,反正我們這裏都這麼叫,學名叫什麼不知道了。”
“那有一種忘憂果是不是這種樹長出來的?”說著她攀爬上了一株小樹,在樹葉叢中果然摘下了幾個果子來,湊到鼻子前聞了又聞,連說好香好香。
張恨古伸手接過來遠遠地扔了過去。
小梁不滿地說:“為什麼給我扔掉?為什麼給我扔掉?我喜歡這樣的名字。我喜歡這種果子!”說著撅起嘴做出很不高興的樣子。
張恨古隻好從樹上又給她摘下幾枚來,說:“我據我所知,真正的忘憂果產於傣幫南部靠海的地方,這裏的忘憂果隻能看不能吃。而且摘下來之後,隔夜發出一種酸酸的味道,屋子裏熏得根本呆不住了。等以後我到南方去的時候,給你摘一大筐來。這總成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小梁說,“到時候你拿不回來,看我跟你沒完。”
“別管他,我們就進去轉轉。”張恨古扔掉了忘憂果,帶著小梁打算繼續向前走。
離他們幾十步遠的地方,三個穿綠色軍裝的人伏在草叢中,用槍口對準了他們兩個。看到他們向這個方向走過來,其中一個長臉軍人小聲問:“頭兒,到底賭不賭?如果角度合適,我可以一槍打死兩個。”
那個被稱為頭兒的軍裝漢子伸手把長臉軍人的槍壓了下去,說:“這些日子打死人不少了,屢屢有人失蹤,當地政府太沒麵子,更不好向老百姓交待。把他們嚇走算了。你出去,把他們趕走!”
長臉軍人應了一聲,悄悄地爬起來繞到了張恨古他們的身背後,突然大喝了一聲:“站住!別動!”
張恨古與小梁都嚇了一跳,扭回頭發現身後站了一個穿著軍裝的長臉漢子,手中端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們。
“至於嗎?你以為這是兩國打仗呢這麼嚴肅,還拿刀動槍的!”張恨古心想,甚至懷疑長臉軍人拿的槍會不會是假的?不就是封山育林吧,難道連在這裏走路都會犯法吧?即使砍你顆樹,也不會槍斃人吧?
張恨古與梁及英當然不會知道,在這坐大山的深處,正在進行著一項極為秘密的行動。而這個行動,與他有關密切的關係——當然,他現在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