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古有些遺憾地看了特護病房那邊一眼,想來高杉現在就應該躺在那裏,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樣子都市網遊記。聽警察說她胸前中了一刀,張恨古知道高杉的心髒與正常人不太一樣,這樣本來是致命的一刀卻可能救了她的命。想到當初張恨古知道她心髒偏右時的情形,心裏不由一痛。沒想到那時的一句戲言,竟然會有現在的結果。不知道是天聽到了人的話,還是人順應了天的意。
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張恨古看到醫院門口的一個小吃攤上有一個人正在孤獨地喝酒。雖然沒有看到相貌,他卻一眼就認出那個是誰。
張恨古停下車,默默地走到那個人身旁坐下來,抄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一揚脖就喝了下去。
本來應該辛辣的白酒,此時在經過張恨古的嗓子時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也怪不得這個人已經喝了這麼長時間了。
“和菜頭,難道喝酒就能忘掉痛苦嗎?”張恨古把酒杯重重地在桌上一摔,大聲說道。
坐在這裏的正是小梁的未婚夫和菜頭,當初與張恨古一起來搶小梁的那個男人。雖然小梁遇害僅僅過去了三天,他卻仿佛已經老去了十年一樣。
和菜頭呆呆地看著張恨古,因為酒精麻醉的神經努力地尋找麵前這個人的記憶,在經過了很長時間以後,終於回憶起來麵前這個人就是曾經一起追過女孩兒的張恨古,也是自己新近的結拜兄弟。和菜頭不由地一把拉住張恨古,拿起他的手狠狠抽在自己的臉上,有些嗚咽地說:“張恨古,張恨古,我沒有給你看好小梁!這都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張恨古沒想到從他嘴裏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抽出手真正給了他一個大巴掌,罵道:“和菜頭,你還是男人嗎?胡說八道什麼!看看你這副德性,還象個校長的樣子嗎?讓學生家長看了,丟的可是整個教育界的人!”
和菜頭讓張恨古一巴掌給打得清醒了一些,一邊捂著臉一邊說:“好,打得好,打得好。其實你應該打死我的,如果我不出去喝酒,家裏也就不會隻剩下小梁一個人,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你把小梁送給了我,我把小梁送給了天,我哪他媽的是個男人哪?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張恨古看一巴掌居然打不醒這個醉鬼,隻好招呼大眼馮下來把他拖進車裏。大眼馮抬著頭,張恨古抬著腳,往車裏塞了半天也進去。
古小紅奇怪地問:“這是誰呀?都喝這樣了。”
大眼馮說:“這是當年與張恨古一起追女孩兒的人。”
古小紅抬起腿來向著和菜頭踢了一腳,也沒有把了踢進車裏。看了張恨古一眼,說:“這個太胖了,我看把他扔後備箱裏算了。”
張恨古歎了口氣,說:“湊合點,好歹也是我結拜的哥們兒。”
大眼馮與張恨古兩個人的頭推一頭拉,這才把和菜頭弄到車裏。大眼馮在一邊扶著他,古小紅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張恨古這才開車回到美玉公司。
張恨古三個人折騰了一身汗,終於將和菜頭安頓下來。張恨古喘口氣,說:“先讓他跟大眼馮住兩天,老婆死了,這種滋味我知道。”他想起自己為了張默默的失蹤,大鬧派出所,電視塔**,差點沒把花海縣捅翻天。與張恨古比起來,和菜頭這樣已經夠文明的了。
就在張恨古安頓和菜頭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已經有人盯上他了。
就在張恨古回到花海縣的當天,花海縣警察局進行了第二次案情通氣會烈焰神罰全方閱讀。
胡明把與秦小路在第二次勘察現場的發現向李得夢等領導做了彙報,並指出,槍擊高杉的人所使用的手槍很可能來自日本或者德國,通過子彈可以知道是一種小口徑的手槍,這種槍在傣幫非常少見。經過與社區槍擊案的比較,發現這是同一種手槍子彈,這兩個案件應該為同一人所為。
果然是一個人所為!在座的聽眾都神經有些緊張。在傣幫嚴格控製鬆動的情況,一個拿著手槍在花海縣亂竄的凶手,的確讓每一個警察都不能不繃緊神經。他們深知,接下來,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把腦袋別在褲腰上,與犯罪嫌疑人玩命去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果在這個時候不能有所表現,估計他們的政治前途就走到了盡頭。但是如果此時向前衝,很有可能就成為那個凶殘的殺手的獵物。
會場中響起咳嗽聲,大家四下環顧,發現已經有人在捶胸、摸腿,做出各種各樣的要死的姿勢,估計會上很多人會上交請假條要求去北聯住院治療了。
李得夢狠狠地瞪了這些人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