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說明來意,真心讓人著急。
不自覺的碰到酒杯,在看到那晶瑩剔透的暗紅,她的手又猛然縮了回來。堅決不能再碰酒了,昨天惹回來的麻煩還在背後坐著。
似乎是跟她心有靈犀,在她碰到酒杯的時候,身後的男人突然輕咳了一聲。
“哦,是這樣嗎?我倒是覺得還挺順口的,我們怎麼也算是不撞不相識,以後總是會慢慢熟絡的,聽春還是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輕柔的音樂環繞在她的四周,紅酒的香醇裹著若有若無的男性香味,又夾著他淡淡的嗓音,沉穩磁性,令人不想去注意都難。
她剛想回話,卻聽對麵的紀年又含笑說了句,“這麼美味的酒,聽春你不嚐一下。難道是覺得我請不起你喝酒?”
牧聽春暗自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瞧了一眼晶瑩的酒杯,“抱歉,紀年先生,我不喝酒。另外,我想我還是有話直說了,不然,我們這樣繞到天亮也談論不到事情的本身。
我從一開始也就說了,紀年先生的身體如果出了問題,我會負責,但是現在看來,其實紀年先生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然,要真是像紀年先生在電話裏說的那樣,行動不便,又或者生活都成問題,那麼紀年先生是怎麼完好無損的來到這裏的?雖然我沒有看到紀年先生來的過程,但紀年先生應該也是自己走過來的吧,我並沒有看到有服務員站在您的身邊或者身後。
另外,就紀年先生你這樣的生活態度,在我提醒您有傷不能喝酒的情況下,你已經又慢慢飲了三次了,雖然量少,但架不住次數多......”
所以,如果身體再有什麼問題,你自己也應該負一半多的責任。這一句話,她沒有說,她相信,以他的精明,他肯定是能知道她話中的意思的。
但是,顯然,紀年卻不是這樣認為,隻見他抬起頭,靜靜的看了牧聽春一會,才緩緩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久久不語。
牧聽春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奇妙。
她沒有說錯什麼。
他突然站起身來,散落的昏暗的光,將他高大頎長的身影投射下來,昏暗頓時地將牧聽春嬌小的身影籠罩。
牧聽春也陡然站了起來,眸光似是不經意間掃過背後的方向,千宜春還在,頓時有了底氣。
裝作不在意的輕輕勾唇,寵辱不驚,“難道不是這樣嗎?”本來電車那麼輕輕的一撞,怎麼可能會撞到嚴重到生活不能自理?
紀年一愣,沒有想到牧聽春會跟著站了起來。
她神情看似不卑不亢,雙眼看似溫和有神,又寫滿青春朝氣,卻也有著令人不敢隨意靠近的疏離,就是這樣的她,對他來說,有一種要命吸引力,令他又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她。
“我站起來沒有別的事,隻是打算要跟聽春演示一下我走路的 樣,聽春站起來是想要扶我一下嗎?”
牧聽春大 ,頓時覺得自己會錯了意,還以為他是要站起來對自己施壓。“扶就不必了,我站起來是為了更清楚的看清。”
服務員再次被背後的男子叫了過去,也不知道他低聲的跟服務員說了什麼,隻見服務員皺了皺眉頭,隨後,在他又說了什麼以後,恭敬的退下,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依舊是保持著微笑,依舊是標準的彎腰姿勢,隻是說出的話,卻讓牧聽春大 。
那位服務員道:“小姐先生,請你們解決私人事情聲音動作放的輕柔一些。”
紀年倒是眼眸淡定,朝著那背對著自己的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好,抱歉了。”
服務生輕輕欠身,臉上仍舊看不到出了微笑以外的神情,從容隨意的退了下去。紀年盯著服務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處了,他仍舊沒有收回目光,溫潤的眼眸深處,隱隱嵌著若有若無的思考……
少傾,他轉過頭來,認真的說道:“既然聽春堅持先探討事情,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的目的也很明確,我希望聽春可以照顧我一段時間。
對,就是那種衣食住行的照顧,以後,你撞我的事情一筆勾銷。另外,工錢我也會照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