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太冷了,不然怎麼會生出一種這樣的想法。
“小春兒在宜氏工作怎麼樣?”他緩緩啟動車子,等待著牧聽春的回答。
原本並沒有想到她會在宜氏工作,還沒等自己行動,千宜春卻是快自己一步,把她安在了宜氏。
“還不錯啊。”牧聽春倒是沒有多想。
車廂開始彌漫靜默,紀年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後,久久不再言語。牧聽春覺得不自在極了,裝作看向窗外的景色的模樣,心中卻在乞求時間過的快一些。
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她甚至有些後悔這麼衝動的跟他出來了,也不知道千宜春看到了紙條了沒。他對紀年似乎沒有什麼好感,大概是英雄相悖吧。
“再想什麼?”紀年突然開口,在溫暖的車廂中,他聲音低柔,卻又並不顯得突兀,落在牧聽春耳朵裏還是嚇了她一跳。
她慌亂的收回一直盯在窗外的目光,“再想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吃飯?”
車窗外越來越荒涼,夜色已經開撕扯了這城市的上空,開始漸漸空蕩的路上,隻剩下孤獨的路燈遙遙相望。
寒風呼嘯而過,有嘶吼的風聲傳進耳裏。
“一處很別致的地方。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賣了的。”看出她眼底還未來得及收起的驚慌,打趣的道。
被紀年這麼打趣,她不由紅了臉。
“小春兒是覺得送的美食不合口味?”紀年試探的問道。
“啊......不,不,我覺得很好,但是我覺得這讓您很破費......”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味道,最後送的馬卡龍,在他們離開去千家的時候,他隨手拿了扔在了垃圾桶裏,美名其曰“來曆不明的事物一律不能也不準吃。”她心裏也有顧慮,也沒多想。
至於原來收到的,也不知道他怎麼處理了,反正下午她們回去的時候,她沒有看到東西。
“破費?小春兒,你這是在變相的拒絕我的好意?”
覺得好,但是就是不說喜歡,這不是就是變相的拒絕麼。
“不不,我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趕忙解釋道。
她這個解釋,反倒是讓紀年頓時黑了臉。
注意的紀年的臉色變化,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的不漏痕跡,卻又能讓他知道自己是拒絕的。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送的你就是不喜歡是嗎?”紀年收起嘴角的笑意,緩緩降下車速,望了一眼牧聽春,繼續道:“小春,我有些失望。”
牧聽春握著安全帶的手,有些不知道要往哪裏放才好。
紀年的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紀年,也不是說不喜歡,你想,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收下或者吃掉來曆不明的食物麼?即便它味道聞起來再好,外麵看起來再吸引你,甚至,你的味蕾都會因為看到它大開。
反正我是不會,我還想多活幾年,萬一是報複我的,給我投點毒什麼的,我這小命一下嗚呼哀哉,我哭也沒地方去哭......又或者是誰報複社會,在裏麵加點病毒什麼的,我剛巧不幸,是他們隨意寫的其中一個......”
她吸了吸鼻子,望著車窗外的黑夜,把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說給他聽。
紀年默默的聽她說完,“不是因為是紀年送的?”
“紀年,你們男人的腦袋就不能不想那麼多的陰謀論麼?你聽到我說一句關於不喜歡的了?”他的一再質疑,讓她有些不高興,她不相信紀年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卻一直這樣反複質問,非得要自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真的不熟麼?
解決了一下午都在琢磨的問題,紀年覺得心情好了起來。
千宜春卻是一張臉都要陰沉的低出水來了。
他一出會議室便大步往辦公室趕,就怕牧聽春那小家夥餓壞了也不知道自己點餐,一直等著自己,結果他推開門看到了什麼?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連她人影都沒看到。
末了看到她在自己辦公桌上給自己留的言,告訴自己她跟紀年一起去吃飯!
一顆心差點都要被嚇得跳出來了。
她單獨跟紀年去吃飯,紀年一直打的什麼主意?他早都告訴她了,也多次告訴她要她少跟紀年見麵,她倒好,一邊答應著一邊又沒事人一樣去跟他吃飯,想要氣死自己嗎?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