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嗎?”展鴻飛問白簫。\r
白簫搖了搖頭,問:“你呢?”\r
展鴻飛也是搖頭,又朝徐濱望去,徐濱一言不發坐倒在了台階上。\r
三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r
白簫本以為,林湧泉死後,要找到婆婆需要的救命解藥應該易如反掌,可是,她不曾想,連著數日,她和展鴻飛、徐濱三人幾乎翻遍了玉龍山莊每個角落,卻仍然沒找到解藥。\r
怎麼辦?白簫問自己。她知道,昨天大腹便便的林清芬已經收拾行李住進了雲台山莊,而婆婆的病雖有那七彩鳳凰珠在,前些天還可稍有緩解,這幾天卻又一日重過一日,今天一早更是水米不進,不能言語。\r
怎麼辦?她又問了一遍自己。\r
她記得,昨天林清芬還惡狠狠地對她說:“告訴你,現在隻有我才能救那老婆子!你們要搜就去搜吧!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那解藥在哪裏,除非濱哥答應娶我!”隻有她才能救婆婆,本來白簫隻當這句話是個紙老虎罷了,手指一戳就破了。誰知道,日子久了,它原來是隻真老虎。\r
怎麼辦?\r
“二師弟,我看我們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忽聽展鴻飛道。\r
“什麼辦法?”徐濱的聲音很輕,連日在玉龍山莊查找解藥一無所獲,已令他心灰意冷。\r
展鴻飛瞅了他一眼,說道:“你振作點,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將她送入官府為要挾,逼她交出解藥。你別忘了,謝師弟是她殺的,小師妹可以作證。”\r
白簫眼前一亮,忽而又暗了下來。\r
“這個我也想過,可是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場,且事情過去這麼久,又沒有別的證據,她若耍賴,官府也拿她沒辦法。”白簫道。\r
“那怎麼辦?”展鴻飛急道。\r
白簫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徐濱。自那日他們吵過之後,他們之間一直沒說過什麼話,她也沒好好看過他,今天才發現,他瘦了許多,白色長衫上汙跡斑斑,一雙鞋上沾滿了泥巴。他幾時邋遢成這樣過?她不由心中一痛。\r
“濱哥。”她叫道。\r
徐濱也朝她看了過來。\r
“師兄。”她輕聲叫,叫完這一聲,竟許久說不出話。\r
“簫妹,你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他開口了。\r
她回頭看著他。\r
就在那一刻,她做了決定。\r
“師兄,”她道,“我已決意離開山莊。”\r
他沒有接口。\r
她接著說道:“師兄,你是義父的獨子,掌門由你接任,名正言順。當時因你不在,婆婆命我出任,我不得已而為之,現在這副擔子就交還給你了。雲台山莊連年遭遇厄運,蕭條冷落,有負先師壯大雷震、興旺山莊之望。師兄接任後,但願你收拾殘局,重整旗鼓,東山再起,以慰義父在天之靈。”\r
白簫講了一番大道理,徐濱卻像沒有聽到,垂首不語。\r
白簫停了良久,又道:“師兄,林師姐既然已經懷有你的骨肉,這也是定數。你就好好待她吧。再說,她也是真心愛你的。”\r
徐濱俯首,如同未聞。\r
展鴻飛想說話,隻是張了張嘴,最終沒開口。\r
白簫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完,便站了起來,徐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身子一震。\r
“簫妹,讓她進門是權益之計,那隻是為了我娘……”他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r
讓她進門,她何嚐沒想過?她也不是沒有這個度量,隻是林清芬能容得下她嗎?而一旦生活在一起,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容得下林清芬。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她跟林清芬再次拔刀相向,而且她知道,不管林清芬如何可惡,那孩子終究是徐家之後,一旦孩子出生,徐家上下必然舉家歡慶。按理說,她應該跟他們同慶,可她笑得出來嗎?她不會裝假,所以還是算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