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珠姐兒的事兒,你還有臉嫌這嫌那的,回去等把瑛姐兒送去了別院,你也好生在自己的院裏頭待著,少出去惹事!”沈承業說完,看向沈承均,“大哥放心,我會好好督促她們的,讓大哥費心,也讓珠姐兒受委屈了。”

沈含瑛跪在地上此刻已經完全傻了。

二夫人恨不得上前去跟沈承業拚了,看他明天酒醒後響起自己說了些什麼,會不會後悔。

沈承均一句話,就打算讓沈含瑛嫁娶承安伯府,別看是伯爵,可京城裏頭沒一個姑娘敢嫁過去的。

二夫人咬了咬牙,打算等明日一早沈承均的人將瑛姐兒送去別院前,先去老太太那兒告狀。

第22章

一大清早,老太太的寒鬆苑就熱鬧地緊。

沈承均上朝前吩咐人去二房院裏接沈含瑛去別院住,二夫人硬是攔下了沈承均派去的那兩人,帶著沈含瑛去老太太院裏鬧了。

彼時老太太還沒睡醒,硬是被二夫人吵醒了。二爺昨晚喝多了到現在還倒頭睡的香,二夫人也顧不得他,想著先讓老太太做主,等回頭回來再找二爺算賬。

老太太偏疼二房,果然一聽二夫人摻假的哭訴,動了怒,“國公爺也太過分,不過是姐妹間的吵鬧罷了!將大房的人給我喚來,我要好好問一問!”

二夫人瞧著老太太的態度心裏鬆快了些,想著現在沈承均也不在府上,大房的徐氏和四姑娘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還不是得老太太說了算。

徐氏和沈含珠剛到寒鬆苑看著架勢便明白了。

沈含珠早就料到了二夫人肯定會找老太太撐腰,可她就是要讓二房知道,這個府上,老太太說了也不算!

她不動聲色地輕輕拉了拉徐氏的衣角,徐氏輕輕點了點頭。在來寒鬆苑的路上,沈含珠就事先同娘親徐氏交代過一會兒老太太說什麼也不必輕易接話。徐氏雖嫁入沈家十多年,可被沈承均寵壞了,府裏頭的彎彎道道她一概不懂,沈含珠生怕徐氏就被這麼繞進去。

“大房這是覺著我老糊塗了不成,我這還活著呢,就敢這麼欺負二房,他沈承均就算做再大的官,是不是這個家的家主都得叫我一聲母親!”老太太見著徐氏和沈含珠不由分說先罵了再說,“不過是姐妹間鬧了點小嫌隙,便轉過頭去告狀,還不惜讓身邊的丫鬟撒謊誣陷,國公爺竟還偏聽偏信,疼珠姐兒也該有個度!將姑娘寵成這副品性,日後還有得好!”

徐氏被老太太這顛倒是非的話氣著了,剛想說些什麼,就感覺沈含珠又拽了拽自己的衣角,隻得忍耐下來。

“徐氏!”老太太看向徐氏,“你就是這麼相夫教子的嗎?教了個隻會陷害姐妹的姑娘,擾的國公府不得安寧!”

“老太太這話便沒有偏聽偏信嗎?”沈含珠開口道,“老太太隻聽了二嬸娘一人之言,連詢問娘與我都不曾,便開口指責,這便是正確的道理嗎?”

“徐氏你瞧瞧你教出的丫頭,竟還敢與長輩頂嘴!”

徐氏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母親,兒媳認為甜珠兒並未說錯什麼。”

“好啊好啊,”老太太怒極,“你們覺著有國公爺撐腰就膽大無天了,就敢隨意處置二房的人,讓瑛姐兒受委屈了是吧!那我今兒就把話擱在這兒,有我在,瑛姐兒的婚事還輪不到二房插手,瑛姐兒就待在府裏頭,我看哪個敢送她去別院!”

“老太太,大姐姐的事,昨兒晚上爹爹都已經問清楚了的,大姐姐也親口承認的,怎的過了一晚上就變卦了呢。”沈含珠不疾不徐地道,“這事兒昨夜二叔也是在場的,大姐姐做下的那些個事兒,連二叔聽了也氣憤非常呢,這是大家夥兒都看到的,老太太就是想包庇也是不成的。”

“不過一個丫鬟竟耍的那麼多主子團團轉,讓人拉下去杖斃了便是,聽說那丫鬟還是珠姐兒你院裏的,珠姐兒你這也算治下不嚴吧,連自個兒院裏的丫鬟都管不住,就少攪得府裏頭一團渾水!”

見老太太非要胡攪蠻纏,沈含珠說什麼都要岔開來提別的,甚至還想反過來給她安下罪名,沈含珠眸色一暗,“老太太說的,孫女兒不敢不聽。”

見沈含珠服了軟,老太太這才滿意,“知道便好,這就回沁竹苑好好反省吧。”

“不過,昨兒聽爹爹說起,惡意損毀禦賜之物是大罪,今日上朝爹爹便要向聖上請罪,孫女兒不放心,能在這兒陪老太太等爹爹下朝再回去嗎?”沈含珠慢悠悠地道,“也不知聖上會不會怪罪於爹爹,那狐裘披風一共隻那麼兩件,若是聖上要親自過問,可如何是好,孫女兒好擔心爹爹會出事。”

老太太聞言皺了皺眉,“這披風是你身邊的丫鬟弄壞的,若聖上要怪罪隻把丫鬟交出去便好!”

“一個丫鬟膽敢損壞禦賜之物,隻怕說出去也是沒人信的罷,況且那丫鬟口口聲聲說是大姐姐指使的,聖上若是查起來,想必也不是老太太那三言兩句能護得住的……昨夜我爹爹不過尋常問兩句,大姐姐就嚇得什麼都說了呢,若是天家過問那還得了……”

二夫人聽不下去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少危言聳聽,不過一件披風而已,哪裏有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