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倒是有個主意能替皇上解憂。”

“皇上也知,我膝下無子,原先便很喜歡文行這孩子,若是皇上下旨將文行過繼給臣,臣日後有子繼承爵位,也有子送終,乃是最好不過兩全其美的法子了。”

永安帝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端王,倒是看了一眼離王,“離王以為如何?可願割舍?”

端王不等離王回複,便撇撇嘴道,“離王這都給文行辦好了喪事,又迫不及待地立了新世子,臣這主意,對離王來說,自然是頂好的了……”

離王世子隻一聽端王那話,心裏立刻便有了主意,陸紹清命大死不了,將他過繼出去,自然是個好法子,他心裏還懊惱著怎麼早前就沒想到這個法子!

離王也不管端王剛剛話中的嘲諷之意,這樣一個好機會他不可能會放過,於是深思了一會兒,裝作為難地道,“這……回稟皇上,如今臣二子立為世子已成事實,臣心中唯恐兄弟反目,端王提出的主意,怕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於是拍板,下了早朝,離王長子陸紹清過繼給端王,封端王世子的聖旨便傳了下去。

這陸紹清從此便成了裴紹清。原先還是異姓王世子,如今倒是成了正經的皇家人了。

這離王世子與端王世子哪個更好更有身份?有腦子的人都清楚。而之前一直笑話沈含珠的人,如今對她也隻有了羨慕,這一嫁過去便成了皇家世子妃啊。

徐氏初聞這消息,整個人都呆愣住了,想想前些日子自個兒的表現,當時就有些懊惱,與沈承均和好了。

離王世子事件過去後,喬鳶特意來沈國公府看望沈含珠。

“我早前就想來看看你了,奈何我爹娘就是不讓我出府。”喬鳶歎了口氣。

柳太傅和丞相夫人的心思很好理解,前陣子沈含珠克夫的名聲傳成那樣,除非離王世子真能活過來,否則哪裏能翻得了身,自然是想讓喬鳶離她遠一些,省的連帶著連累了喬鳶的名聲,喬鳶如今可還沒定親呢。

說起來喬鳶比沈含珠還大兩歲了,早已及笄,可這親事就一直沒有定下來,聽說丞相夫人一直都在為喬鳶留意著這事兒。

“鳶鳶,你的親事,丞相夫人該是焦急的很吧。”

喬鳶點點頭,“我娘說,無論如何今年必然要為我定下來了……”

說到這兒,喬鳶的臉色有些黯然,“我其實並不太想定親……想著和從未見過的人定下親事,日後便隻能與他生活,隻這麼一想,我這心裏就慌得很。”

沈含珠想著到現在為止,喬鳶和他哥哥倒是見過兩麵,也不知喬鳶此時堵沈季珝是個什麼看法,想了想便試探道,“我們關係如此親近,我原先好想著呢,若是你能做我的嫂嫂便是再好不過了。”

“啊……”喬鳶為沈含珠的這句話輕呼了一聲,隨即低下了頭,輕輕捏了一下沈含珠的手,說話卻有些磕巴了,“你、你莫要胡說。”

沈含珠一聽喬鳶這語氣便覺得並不是沒戲,於是再接再厲道,“哪裏是我胡說,要我說,鳶鳶你和我哥哥也配的很,我哥哥如今中了探花,領了翰林院的差事,有不少人都與我娘遞了帖子,明裏暗裏詢問著我哥的親事呢。”

“我這病怏怏的身子,哪裏能配的上世子……”喬鳶輕聲道,“像世子如此優秀又前途大好的男子,自然有更好的姑娘來配他。”

“鳶鳶,你莫要妄自菲薄,我就覺得你很好啊,有才氣,性子也好,我瞧著身子骨這兩年好了許多呢,你別老拿自個兒的身子說事,我就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嫂嫂?”

喬鳶支吾著,臉卻已經紅透了。

沈含珠心裏有了數,隻是沒想到僅僅兩麵之緣,喬鳶還真對沈季珝動了心思。她之前居然完全沒有發覺,莫不是一見鍾情。

也不是她誇自家哥哥,沈季珝的外貌確實英俊,再加上談吐儒雅有禮,還真是有讓人心動的資本。

“鳶鳶,你若覺得我哥哥挺好,我回頭幫你試試我哥哥的口風如何?”沈含珠說,“反正丞相夫人催得這麼急,你到底逃不過定親,與其他沒見過的人定親,還不如與我哥哥呢。”

喬鳶臉頰泛著紅暈,沉默不語,沈含珠當她是默認了。

……

沈季珝近段時間,也是十分忙碌,眼見著天都黑下來了,才從外頭回來。

“甜珠兒?”沈季珝從外頭進來,看到坐在他書案前翻書的沈含珠,有些驚訝。

“哥哥回來啦!”

“你怎麼在這兒,等我嗎?”

沈含珠連忙站起來,點頭,“是呢!哥哥忙到現在才回府嗎?有沒有用過晚膳?”

“用了。”沈季珝道,“我這些日子有些忙,確實好幾日沒去看你了,想哥哥了?”

“是啊,哥哥忙到沒時間去我那兒,隻能我過來看哥哥了。”沈含珠走過去,親昵地挽住沈季珝的胳膊,“哥哥,我這兩日有聽娘提起你的親事哦,娘給你挑中了好幾個姑娘呢,估摸著就這兩天就該來找你談話啦。”

“好啊,你自個兒的親事安定了,倒是編排起哥哥了。”

沈含珠輕哼了一聲,“我是為哥哥著想啊,怕到時候娘給哥哥相了個你不喜歡的啊!反正我聽娘說起那兩個姑娘,都覺得不怎麼好,才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