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事......

再說墨曜這邊,一行人入了莊園,便見裏麵一泓清溪,穿堂而過,溪上駕著石橋,兩邊樹木蔥蔥,綠草茵茵,滿園繁花竟放,卻都不是什麼名貴花種,竟是那林邊野地裏的野花居多,一叢叢,一簇簇地開得正豔。

杜若指著園中繁花笑說:“沒想到王爺的園子裏竟然種著這樣的野花,實在叫人吃驚。”

墨曜也笑了,指著他們對麵的月洞門對眾人說:“往裏麵去,才更叫你們吃驚。”

眾人都被他勾起了興致,忙隨著他下了石橋,往月洞門那裏走去。

過不多時便入了那門,眾人一字排開,便見裏麵阡陌交錯,分畦列畝,鳥蟲啾唧,果蔬遍布,遠遠看去竟是跟京郊的農家田地似的。

大家都笑了出來,心說怪道墨曜要說裏麵更叫人吃驚,原來是這麼回事。

想想也是,眾人來之前本以為到園子裏踏青也就是那麼回事,如何也還是免不了亭台樓閣,曲水流觴,隻不過礙於墨曜的麵子,誰也不好明說,沒承想墨曜竟真帶他們來了個農家的園子,如此鄉情野趣,對這些尊貴的少爺小姐們來說,可不就是別有意趣麼。

況且踏青麼,自然是有野趣才好,否則誰還費力跑這麼遠,來什麼京郊呢?

園子的管事見大家看得滿意,也稍稍放了心,昨晚上王爺派人傳話來說今日要在這裏招待貴客,他起先還擔心準備不周,怕他們這樣的農莊田舍會掃了貴客的興,現在見大家興致高昂,他也總算是放心了。

“王爺,酒宴都準備妥當了,可要現在入席?”管事躬身請示道。

墨曜看了看眾人,見大家都無意見,便應了管事的話。

管事忙引著眾人往園子裏麵走去。

一進到內園,入眼便見側庭植著一株高大的杏樹,想來有些年頭了,枝椏遒結,冠大枝垂,滿樹的繁花開得正茂,那豔態嬌姿,果真如宋徽宗所言,當得起“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著燕脂勻注;新樣靚裝,豔溢香融,羞煞蕊珠宮女”之讚。

最妙之處還在於這杏樹植在水邊,不必近前去看,便可知那水中定有曼妙倒影,平添雅致之味。

管事引著眾人進了園子,待繞過那株大杏樹,便聽到前麵傳來嘩啦啦地水聲,眾人抬眼望去,原來是溪水中的水車轉動的聲音。

眾人隨著管事的引領又回過身來,便見剛剛那株大杏樹的背麵,圈著一溜蔥青籬笆,裏麵擺著個圓圓的大石桌,上布杯盤碗箸,想來是設宴在此。

墨曜讓大家不要拘謹,分次落座,他自己則率先在上首中間的位置上坐下了。

“都坐吧,私下宴飲,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否則還有什麼趣兒了。”墨曜坐下後,便笑著招呼眾人。

墨霄同上官隱還有洛青辰互相讓了一番,推辭不過,坐在了墨曜的左手邊,秦玉正好站在他身旁不遠的地方,便稀裏糊塗地被讓著坐下了。

沈婧詩和洛青辰也正在秦玉一旁,便挨著坐了。

杜若眼睛一轉,見墨曜右手邊的位置還空著,便隔著一個位置坐下了,然後一順手將洛青染扯到那中間空著的位置上去了,上官隱見狀便坐在了杜若身邊,夜止則居於上官隱身旁坐下。

席末還餘了四個位子,墨曜發了話,叫半夏、知書、知禮、還有珠兒一同坐了。

半夏她們三個還好,常與主子們同席,彼此親近,所以沒有太過顧慮,隻有珠兒十分擔心,但到底不敢違逆墨曜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挨著石凳的邊緣坐了。

隻是她背脊挺得格外的直,又時不時地往秦玉那邊看去,似乎是怕她們主仆不通這邊的規矩,鬧了笑話是小,得罪人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