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凜麵對威後的責問,麵上絲毫不見惱色,反而頗有些畏懼地應了一聲:“是,母後。”
威後見他一副恭敬而畏懼的樣子,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一些,口氣也不再那般不耐,“行了,快說吧。”
“是,母後,”墨凜微微彎下腰去應道,“您是知道的,兒臣在您麵前一向不敢有所隱瞞,既是母後問話,兒臣必然是不敢不將心裏的話都說出來,方才兒臣聽您說珍妃娘娘有孕了,欲言又止,其實是害怕,還望母後恕罪。”
“哦,害怕?”威後見墨凜兩手下意識地交疊來去,就知道他心中確實是害怕。
可她不明白,墨凜怕什麼呢?
墨凜苦著臉點點頭,答說:“是,兒臣是害怕,兒臣...母後,您是兒臣最親近的人了,若是兒臣說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言,還請母後恕罪!”
“你說吧,這裏又沒有旁人。”威後見墨凜態度如此拘謹,心頭不知為何突然有些隱隱的興奮,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看向墨凜。
“兒臣害怕的是,珍妃娘娘若是誕下龍子,母後就不會再要兒臣了,而是一心喜歡珍妃娘娘的孩子了,還有,父皇現如今如此寵愛珍妃娘娘,那來日珍妃娘娘的孩子,豈不就是太子了?兒臣失言,請母後責罰。”
墨凜似乎是真覺得自己失言了,忙從凳子上起身跪了下去。
威後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又似乎並不是在看他,是在透過他看別處。
墨凜垂著頭,並不知威後這些反應。
他在等待,靜靜地等待,這些話他都是經過深◥
“紫英,”威後突然問道,“你,二皇子跟本宮會不會一條心?”
紫英怯怯地看了威後一眼,斟酌著道:“二皇子,想來應該是跟您一條心的,他畢竟是依附您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威後聽了這話,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他是靠著本宮的提攜,才有了今日,也隻有這樣的人,本宮用著才放心。”
紫英不敢隨意搭話,便不表意見。
威後似乎也並不在意她的意見,問完了那句話,就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他沒有根基,想要繼承大統,一切都要靠本宮幫忙,本宮若是扶持了他,可比扶持珍妃的孩子要好,隻有沒有根基沒有權利的人,才便於控製,對,就是這樣!”
紫英聽罷一愣,有些吃驚地覷了威後一眼。
皇後娘娘這意思,難道是準備扶持二皇子?
可是,二皇子跟娘娘再親近,難道還能親近過珍妃娘娘的孩子嗎?娘娘莫不是氣糊塗了?
想到這裏,紫英不免有些擔心。
可是擔心歸擔心,她卻不敢將這話問出來。
看皇後娘娘的樣子,似乎心裏早就有了主意,娘娘一向不喜自己置喙她的決定,沒有娘娘的問話,她也著實不敢隨意亂。
況且,娘娘的決定似乎也沒有錯過,她還是不要跟著瞎操心了,以免惹娘娘不快。
她隻是娘娘的奴婢,娘娘吩咐什麼,她好好應著就行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最喜歡的,不也正是她的本分嗎?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午膳的時候,威後聽祈陽帝又去陪珍妃了,也並沒有生氣,還過問給珍妃燉的補湯送去沒有。
紫英答都安排好了,她親自送過去的。
威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安心地用起膳來。
徐公公是越看不透威後了,站在一旁一頭霧水,隻好不停地衝紫英打眼色。
誰知紫英跟沒看見一樣,隻專心伺候威後,並不理會他。
直將徐公公氣個半死,不停地在心中腹誹,紫英的不是。
宮裏出了這樣的大喜事,自然是瞞不住各路耳目的,不出半天,珍妃有孕的消息,便已傳遍了京中各大世家。
右相府上更是喜氣非常,午膳過後,國舅夫人盧氏立即往宮裏遞了牌子,要求見珍妃娘娘。
牌子先遞到了威後手上,威後輕輕笑了一聲,對來送牌子的太監:“好生將國舅夫人請進來,直接去珍妃娘娘那裏吧,不必到我這兒來了,多出的時間,留給她們體己話也好。”
“是,皇後娘娘慈心,奴才告退。”太監臉上帶著諂笑。恭維了一聲,方才拿著牌子退了出去。
人走了,威後才輕哼一聲,“往常都是來宮裏求見本宮的,現如今也知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