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並未拘著墨曜,所以他還是能夠自由出入太極殿的。
可是今日他過來,是要帶著杜若進去給祈陽帝診治,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讓杜若化身為小太監。
可這樣的手法,卻無法騙得過許芝年。
別看許芝年狀似年歲大了,老眼昏花,可其實他一雙眼睛毒辣著呢!
這宮裏的情況,少有能逃過他的眼睛的,尤其是,宮裏的小太監們,他即便沒有見過麵的,也必是比別人更加了解。
畢竟,他自己就是個太監,而且做了這麼多年了。
所以第一眼,他就瞧出了杜若“有問題”,既然有問題,他自是不敢輕易放人進去的,盡管今日帶人來的是端瑾王爺,他也不敢隨意放人進去。
墨曜怎麼可能猜不到許芝年心中所想?
他今日之所以敢帶著杜若做這般打扮前來,自然也是想好對策的了。
因而,墨曜對許芝年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到一旁說話。
許芝年這點麵子還是要給墨曜的,因而忙隨著墨曜離開正殿門口,往廊下走去。
夜止跟杜若仍舊站在原地,不曾亂動。
墨曜跟許芝年走到避人處,才低聲道:“許公公想必不知,本王今日過來,並非隻是為了探望皇兄,更是因為長姐所托。”
許芝年奇道:“長公主所托?”
“不錯,”墨曜頷首道,“許公公也知道,那夜長姐曾帶著上官隱來替皇兄診治過,但是卻並未診治出什麼,長姐回去之後,便憂心難安,後逼問這上官隱之後,得知他還有一醫術更加高明的師妹,許公公見多識廣,應該聽過嶺南藥王杜天南的大名吧?夜止身後站著的那個小太監,便是這杜天南之女,上官隱之師妹,長姐的意思是,要避著宮裏的眾多耳目,再替皇兄診治診治,許公公應當明白本王的意思。”
許芝年在宮中數十年,耳聰目明,心機也沉,不可能不明白墨曜這話其中的意味。
他就說麼,若是沒什麼緣故,端瑾王爺大可大大方方地請示過太後,得到太後允準之後,將人帶進來替皇上診治就是。
原來是長公主的顧慮啊 ......
不得不說,長公主到底心思更加縝密,依他所見,皇上這一回病的的確蹊蹺。
宮裏的水有多深,他自是知道的。
長公主必然也清楚,如此也就不怪她囑咐端瑾王爺秘密帶人來替皇上瞧病了。
既是長公主和端瑾王爺的意思,他也不好不賣這個麵子。
想來太後和皇上以後即便知道了,自己也不必擔多少責任,既如此,還是賣王爺個麵子吧。
墨曜見到許芝年點頭默許了,這才又走了回去。
回到正殿門口的時候,許芝年故意大聲道:“長公主殿下真是慈心,想的也周到,知道陛下如今臥床肢體容易麻木,還特地讓王爺帶個專會按摩的人進來,長公主如此費心,奴才可不敢阻攔,王爺,您請吧。”
墨曜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對夜止和杜若道:“你二人隨我一同進去吧。”
“是,王爺。”夜止跟杜若頷首應道。
門口的守衛在許芝年親自“搜身”沒有發現利器之類的東西後,便將人放進去了。
一行人入了正殿,待許芝年關好房門,便匆匆進了內殿。
祈陽帝也果真如許芝年所言那樣,正在安睡。
許芝年小聲對墨曜道:“皇上夜裏歇的不好,所以太醫在藥中加了安神的藥材,這會兒皇上剛睡著,王爺和 ... 這位神醫還是輕一些為好。”
“許公公放心。”墨曜亦低聲應承道。
杜若沒辦法帶她的藥箱進來,所以隻能先替祈陽帝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