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變了,雙眸大張,十分不敢置信。

那丫頭聞言臉色也是驟變,狠命推了床上的女人一把,“要死了,你說什麼呢!當心他命沒保住,你我就先死在這!”

床上的人聽了這話,臉色也是一變,半晌後,似乎又有些不耐,扯住那丫頭的手道:“你說咱們是造了什麼孽?本來就是想來騙幾個錢,才說洛侍郎的夫人是撞了邪,明明做個法事將錢拿了也就算了,偏偏卻撞上了洛侍郎殺妻,為了保命,才不得不留在這裏,替洛侍郎遮掩。那洛侍郎說是失手殺了他夫人,有法子躲過這一劫去,可這麼多天了,也不放我們走,萬一有什麼事非要讓洛侍郎的夫人出門去,咱們不就露陷了麼?到時候,萬一衙門將咱們當成了洛侍郎的同黨,別說錢了,小命也沒了!”

那丫頭被床上之人說的臉色也難看得很,不過到底沒有抱怨,而是勸說那人,“先忍忍,我今日問過了,洛侍郎說,就快了。”

床上之人似乎也是沒有辦法了,不甘不願地嘟囔了幾聲,又退回了床內,似乎又躺了下去。

那丫頭見狀,這才又放下幔帳,舉著燈火又退出了內室。

片刻後,燈火又熄滅了。

知禮定了定心神,小心地放好了瓦片,乘著夜色,縱身離開了侍郎府。

☆、第六百九十六章:難得脆弱,吐露心聲

知禮懷揣著滿心的驚異,回了國公府,直奔瀟湘居而去。

剛到了瀟湘居,便見知書守在門外,知禮慢慢停下了腳步。

“王爺來了?”知禮幾乎沒怎麼多想,便猜到了知書守著門口的因由。

知書點點頭,“是,王爺麵色不怎麼好,在裏頭跟小姐說話呢。”

知禮抬腳上了台階,站到知書身邊。

知書側過頭,見知禮麵色也不像平常那樣淡定,不免驚奇,遂小聲問道:“怎麼了?侍郎府那邊有什麼不對了,讓你也變了臉色?”

知禮可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子,今兒這是怎麼了?先是王爺,後是知禮,都不像是平常那種淡淡然然的樣子了?

知禮張了張口,回頭看了一眼房內,低下頭來,靠近了知書,將自己探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片刻後,知書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這......”

她想要問知禮,確信嗎?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知禮是什麼性子,她如何會不知道,沒有把握的消息,她是斷斷不會告訴小姐的。

天哪,知書忍住了脫口而出的驚呼。

洛昇是瘋了嗎?怎麼會做這種事?

知禮搖搖頭,表示不知,站直了身子,跟知書並排守在房門口。

過了一會兒,知書收回了麵上的驚異,也專心地守起了房門。

屋內,墨曜和洛青染麵對麵坐在桌邊。

“皇兄大限將至,母後似乎一瞬間就老了...”墨曜的口氣帶著然人無法忽視的沉痛,他看著洛青染,麵露掙紮,“我真後悔,當初我就應該不管不顧將一切捅到皇兄麵前,若是皇兄早些懲治了墨凜,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結局......”

洛青染從未見過如此掙紮脆弱的墨曜,隻覺得一顆心鈍鈍地疼。

可她知道,此時此刻,他並不是想要聽她規勸或是開解,他隻想要,自己能夠靜靜地聽他的心聲,聽他難得的脆弱。

所以,洛青染並沒有插話,隻是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墨曜的手背。

墨曜反手抓住她的指尖,她能感覺得到,他指上傳來的輕顫。

她就這樣靜靜地陪著他。

墨曜說完了那句話,也再沒有開口,隻是緊緊地握著洛青染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