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關重大,兒臣怕隔牆有耳。”
威後眉心緊蹙,擺了擺手,讓墨凜起身。
墨凜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威後身邊,躬身附耳說了起來。
片刻後,威後眼眸瞪得老大,麵容陡然轉厲,盯著墨凜,“你說的可是真的?”
墨凜頷首,“自然是真的,兒臣如何敢欺瞞母後。”
威後的手緊了緊,將錦帕攥成一團,“可父親和兄長為何沒有傳信於我?”
墨凜輕歎一聲,“母後您忘了,您現在可是被太後重點關注著呢,這麼大的事情,外祖和舅舅如何敢傳信給您,萬一被太後截了消息,可是要殺頭的啊!”
威後聞言麵上惶然了一瞬,隨即咬牙道:“既知道是殺頭的大罪,他們又怎麼敢?絲毫風聲都不透露給我,又將我置於何處!”
“母後莫急,”墨凜按住威後的手臂,安撫道:“兒臣是不會讓您有事的,兒臣今日冒著被太後責罰的危險,其實主要是為了將這件事告予母後,兒臣想,外祖和舅舅也是這個心思,他們必然是有保您無虞之法的。”
“保本宮無虞?”威後聞言牙根咬得更緊,“等到他們謀反起事之後本宮再知道,太後和皇上說不定都將本宮拿下了,他們拿什麼保本宮無虞!”
墨凜心內輕嗤一聲,暗道你還不算蠢麼,也想得到這一層。
不過,這本來就是他引著威後想到的,自然樂見其成,遂忙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威後,“外祖和舅舅不會的,母後多想了,兒臣相信外祖和舅舅是不會不顧母後安危就動手的。”
李儀父子倆想要拿他做出頭槍使,他讓他們一家離心離德,也是應該的!
威後再沒用,若能全心全意站在他這邊幫他謀劃,也是牽製李家父子的一顆好棋。
他費心代替威後給李家父子傳的那兩封密信,恰恰說明了這一點,李家父子對威後的話,是深信不疑的。
這幾日,他已經漸漸看透,父皇寧願用藥維持一時的假象,也不將儲君人選定下來,多半是為了維護這個儲君的人選。
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人選,多半不可能是他。
既不是他,那就隻能是老四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四坐上皇位而毫無作為。
他從出生至今,一直不受父皇待見,不被重視,他一直都明白,在這深宮之中,他想要什麼,都得靠自己去爭奪才行,隻有爭到了那個位置,他才能不受人擺布,不看人臉色度日!
威後是他布局多年的一顆棋子,如今也該到了用她的時候了。
而威後也果真沒有讓他失望,不過是三言兩語的挑撥,她就上當了。
威後跟李家父子離了心,一切就好辦多了。
“母後,外祖和舅舅多次提及您跟珍妃娘娘,他們是不會不顧您二位的安全的。”墨凜看準時機,在威後的怒火上再添一把幹柴。
珍妃是誰?珍妃那就是威後心頭的一根刺啊,墨凜不提珍妃還好,此時提起珍妃,威後的理智就更是直線下降了。
“別提那個死丫頭,”果然,威後臉色立即難看了起來,口氣更是不善,“那個死丫頭的確是父兄的心頭寶,說不定她早就得到了消息,本宮就說麼,這個死丫頭何時有這樣的心機,知道討好太後了,偏偏還真將太後討好住了,說不定就是父兄密信於她,否則以她的心機,如何知道討好太後!”
皇上發病那夜,珍妃扶著太後到麗德殿來質問她的那一幕,她永遠也忘不了!
威後的胸脯急速地起伏著,她早該知道,自己在父兄的心目中,地位是不如珍妃的!
“怎麼會呢?外祖和舅舅”墨凜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可惜還未說完,便接收到威後的眼刀子,嚇得他忙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