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時候,越聽不見聲音,其實越讓人著急,心中沒底。

洛昇就是這其中最沒底的那一個。

相反,他越沒底,宋濂就越有底。

“本官看洛侍郎臉色不怎麼好,難道是裏麵真出了人命案,洛侍郎怕本官查到了什麼?”宋濂故意提高聲調問道。

洛昇一聽這話就急了,眉頭豎起老高,“宋大人可莫空口白牙誣陷人,進去這麼久了,也沒見宋大人的人出來,下官看,宋大人還是好好想想待會兒怎麼應付下官的處罰吧!這話可是你當著王爺的麵親口說的!”

宋濂捋著胡子笑得非常自信,“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官說的話,自然作數,怕隻怕,洛侍郎沒這個機會!”

“你......”洛昇剛要說,你別欺人太甚,院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三人麵上皆是一凜。

腳步聲如此之多,說明是刑部的人出來了。

是死是活,就看這些人能帶回什麼來了!

洛昇在心裏念了聲“阿彌陀佛”,暗暗祈禱刑部的衙差什麼都沒查到。

一步,兩步,三步......

腳步聲越來越近,等在院牆邊上的幾人聞聲都將視線調轉到院門口處,緊緊地盯著那裏。

率先映入幾人眼簾的,是一隻黑色的官靴,這是刑部衙差統一發放的靴子,沒什麼奇怪的,也看不出什麼。

但是緊接著,在幾雙黑色的靴子中出現了兩雙繡花鞋後,大家的臉色便都變了。

洛昇是驚恐不敢置信,長生亦是。

而宋濂則是尋到真相的興奮,摩拳擦掌準備著大幹一場。

隻有墨曜,麵色堪稱淡定,並無多少外放的表情。

當繡花鞋的主人出現在幾人麵前後,洛昇和長生的腿,齊齊軟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什麼都完了,那一瞬間,二人心中都劃過這個念頭。

“王爺,大人,在內院找到了兩個人,經查,這二人並非是洛侍郎的夫人和其貼身侍女,乃是城郊小觀中的道姑。”刑部衙差走到墨曜和宋濂麵前,拱手拜道。

“嗯?怎會這樣?”墨曜奇道,“洛侍郎,這道姑怎會做這種打扮,住在你夫人房裏?”

“我...下官......”洛昇腦子亂成一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結果,還沒等他想到什麼好的借口來回答墨曜,另外幾個刑部衙差也回來了。

“王爺,大人,”其中一個官差跑到墨曜和宋濂麵前,急道,“啟稟王爺,大人,在後院的廢棄深井中找到了一具女屍,經過辨認,乃是洛侍郎的正房夫人。”

宋濂聞言麵色便黑了下來,轉過頭來對洛昇厲聲喝道:“洛侍郎,你還有何話說!人證物證聚在,你殺妻藏屍,找道姑假扮妄想逃脫罪責,證據確鑿,其罪當誅,來人啊,將他和他身邊那個惡仆給本官押回刑部大牢,本官要與大理寺卿還有都察院院使三堂會審!將一幹人證物證也全都給本官帶回衙門裏去!”

刑部官差沒敢立即應話,而是小心地看了墨曜一眼。

宋濂這才反應過來,忙對墨曜拱手道:“王爺恕罪,下官一時氣憤,越過王爺去了,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墨曜麵色也十分凝重,擺擺手,道:“宋大人不要拘禮,這是你的職能範圍,如何查案辦案,本就是宋大人分內之事,本王無權插手,宋大人安排得合理合法,一切就照宋大人說的辦吧。”

“是,王爺。”宋濂應了一聲,然後對下屬們擺了下手。

下屬們意會,這才按照宋濂的吩咐行事。

不多時候,洛昇和長生等人便被拿下。

宋濂命刑部的官差留下幾個先將侍郎府前後門看住,自己則帶著一幹人犯和證物等回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