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街上早空無一人,唯一有的聲音便是百姓家裏的犬吠之身。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在王府發出紅紅彤彤的光暈,似乎在為那賭氣離去的主人照亮回家的路途。
他孤寂蕭瑟的站在石碣上麵,冬天的夜裏極度嚴寒,他的肩膀上隻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狐裘柔順的毛發被風無情的吹拂著。
他雙手環胸,他在等,等著奇跡能發生,他多麼希望能聽見馬兒嘶鳴的聲音,那雙狹長的鳳眸透過漆黑空曠的街道望向了那早已關閉的城門,城門是關了,可是他知道她要走是關不住她的。
那個倔強如斯的女人。
他等到了快晨曦那奇跡也沒有出現,一縷薄薄的霧氣飄蕩在天空,空寂的街道昭示了他的奇跡沒有出現,她走了,瀟灑的走了,隻留下一句恨他,再無任何支字片語!
“恨我嗎?如若恨能讓你不要忘卻我,那就恨吧……”
一個藍色消瘦的身影站在王府銅門門口,那人一雙烏黑的眼眸凝視著那站在石碣上的男人,那張嬌俏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濃濃的心疼,她的手中拿著一件厚厚的黑色狐裘隻是她卻不敢送上去。
“殿下,你對她動情了嗎?”
天邊的一顆啟明星漸漸散去,一輪初生的暖陽掙紮著穿破薄薄的霧氣把溫暖的陽光傾灑大地,詭異的是原本暖陽高照的並州竟然下起了小雪,積聚了一個嚴冬的雪花飄飄灑灑在暖陽的照射下在空中靈動飛舞。
雪花飄散在他的眉宇間,肩膀上,衣服上,調皮的飛舞在他身邊。一輪韻白的陽光刺痛他的雙眼,他抬起寬大的袖口遮擋這炫目的陽光,而後指尖輕輕揉捏發痛的眉宇間,耳畔間漸漸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音。
“殿下……”
一襲藍衣如舊的魔笛站在他的身後,一張姣好的臉上柳眉緊蹙,他明明說過不會愛上任何的女人,可是他卻站在王府外麵等了她一夜,殿下,魔笛該說您是多情還是薄情?
朱邪停下輕撫眉間的手緩緩轉身,那身黑衣似乎也沾染了一些塵埃和疲憊,“風公子呢?”
“風公子在王府等您,您一宿沒休息不如不要去了,讓魔笛和風公子去吧……”
朱邪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他看到了站在王府門口的風測微微擺手,“本宮不累,通知風測出發吧……”
魔笛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隻能看著他孤寂蕭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深冬的季節天氣已經變得格外寒冷,契丹都城上京的天氣不是很好,繁華的京都籠罩在烏雲密布之下黑沉沉一片,似乎隨時都可能會下起一場暴雨。
嘻嘻冉冉的人群中,其中一人的打扮格外讓人覺得奇怪,那人身著契丹的胡服,小小的頭,一臉的黑色絡腮胡子,身材卻是嬌小不已。她站在人高馬大的契丹百姓中間略顯瘦弱。
頭上包了一塊綢布把濃密漆黑的長發全部綁了起來,一雙幽藍的眼眸不時的查看著城門上的訃告,一張張層疊的訃告已經濕透許久沒有換過,這就說明耶律倍還未被換下,如若他的太子之位被換下,依照述律後的脾性一定會大張皇榜公布天下的。
她掃視了大街來來往往的人群,神色一變腳步快速的朝著大街上的小巷子跑去,嬌小的身子漸漸消失在了人群中,卻是不知,她如此的謹慎卻被那早已盯住她的人緊緊追隨。
夜色淒淒,黑夜如濃稠的黑墨般濃濃化不開。城中太子府中戒備森嚴,她站在不遠處的青牆旁邊看著門口那些守衛的契丹士兵,緊蹙眉頭,在她的記憶中太子府從不會有如此多的人把手,難道說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