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逆女!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安穩出生!”蘇輕簡直要被氣瘋,他指著蘇玫,又一巴掌打了下去,這次下手比上次重很多,蘇玫的身體向後傾斜,險些摔倒。
她頭暈目眩之後,挺直了背脊,道:“爹,相府有一個蘇纖兒就夠了,您何苦為難我們?我不是您第一個女兒,也不是您唯一的女兒,您在我身上挖不到價值,又何必相逼?”
蘇輕聽著蘇玫的話,恍然間想到了蘇亦紋。
蘇纖兒是他的第一個女兒,蘇亦紋是他唯一的嫡女,卻沒有得到嫡女的殊榮,而是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步步為營。
蘇輕冷了目光。
蘇亦紋已是廢棋,早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見蘇玫如此執迷不悟,蘇輕狠了心,腳抬起,企圖打醒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阻止了他。
“爹爹且慢!”
這聲音太過熟悉,卻又陌生得很,蘇輕抬了眼角望去,看到一少女款款走來,姿態,一舉一動都十分到位,與京城名門貴女無異。
原本這個女兒,蘇輕未多加在意,今日仔細看來,卻是覺得與眾不同,不僅是那出色的容貌,還是這不卑不亢的步伐,從容的話語,都與印象中的不符。
蘇輕的怒氣被平了些,卻未消散,“你來幹什麼?”
蘇亦紋歪了歪頭,似乎有些疑惑,卻在不動聲色的扯謊,“不是爹爹喊女兒來的麼?”
蘇輕絞盡腦汁了去想,也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讓蘇亦紋來過,不過,他並不打算深究,而是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蘇玫,冷聲道:“你若執迷不悟,從今往後便不再是相府之人!”
蘇玫想說些什麼,卻被蘇亦紋打斷,“三姐姐這是怎麼了?地上涼,寒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蘇亦紋去扶蘇玫,蘇輕見此,殃及池魚,一把推開蘇亦紋,並未注意到蘇亦紋眼底竭力壓著的恨意。
前世如果不是蘇輕的縱容,她母親就不會死,蘇刑也不會受此折磨……
蘇亦紋在心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她顫了顫眼瞼,道:“爹爹?”
蘇輕眉心一跳,蘇亦紋此時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他這麼衝動的確有過,更何況蘇亦紋從未享受過嫡女的殊榮,小小年紀學會了隱忍情緒,逆來順受,也是他一手造成。
想著,心中升起愧疚之心,“亦紋你先離開,你三姐姐做了不該做的事,爹這是在秉公處理。”
蘇亦紋在暗處嘲諷的笑了笑,繼而開口:“三姐姐做了什麼事?是前些日子的手帕之事嗎?”
“你知道?”蘇刑有些驚訝。
“這件事幾乎鬧得相府人盡皆知,女兒知道也是正常的。”蘇亦紋看了看低頭不語的蘇玫,又看了看怒氣未散的蘇輕,“爹爹就不想知道,三姐姐是為何才會留下那手帕?”
“與他人私相授受,忤逆長輩,我還能冤枉了她不成?”蘇刑皺眉,也是稍稍冷靜了下來,蘇玫被揭發後連解釋都沒做解釋,而他正在氣極上,自然不會想那麼多,所以,蘇刑至今不知道蘇玫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