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婢也被丟進了後山空穀中。
大小姐的院子與老爺的院子挨的也是很近,大小姐哭了三日終於老爺耐不住性子,一腳踹開深閨緊閉的木門,過去箍了兩耳光,才消消停停的睡了一晚。
現在又想派人去攝政王門前請罪,怕是日後攝政王怪罪下來,問到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去接九小姐回來,自己也個沒交代。
正叫人明早備上幾份薄禮去攝政王府接女兒,自己拄著拐杖打算先回去,卻看見九小姐慢慢的從房簷上飛下來。
穩穩地落在庭前,身旁的花草都蘇亦紋被下來的這股風帶的為之一振。
蘇亦紋神色淩厲,毫不慌張,看起來並沒有打算請安的趨勢。
怔了怔,又想著還是需要低調點。
繞過人群走到父親麵前,微微欠身,頷首說了句,“叫爹爹擔心了。”
蘇刑蘇亦紋他的態度,更是恨不得噴出兩口老血濺到她身上。
還是忍住了。
裝作一副看見女兒回來不勝欣喜的模樣,過去親切的牽著蘇一紋的手,嗔怪道:“快讓爹爹看看,這攝政王府真是不一般。”
又捋了捋蘇亦紋的袖子,看見身上的傷疤已經全然消失,心中大幸。
還好還好,若是留下了疤痕,真不知要與那攝政王如何交代了。
“都怪為父,是為父不好,被那賤婢蒙蔽了雙眼,竟在懷疑自己的女兒,還忘女兒莫要怪罪。”
蘇刑一臉真誠。
蘇亦紋看著父親的戲做得如此之足,不禁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卻又感歎道,若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無妨,都過去了,血濃於水,我怎能怪罪父親,是女兒,沒有事先解釋清楚,做事不謹慎罷了。”
蘇刑見蘇亦紋如此說了,心中的石頭也已全然落地。
蘇刑想著沒了攝政王這塊石頭,臉上焦慮了許多天的皺紋都少了不少,順道撿了便宜再賣個乖,“全是你姐姐的錯,她不該錯怪你,教導不好下人理應受罰,抽個時間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如何?”
蘇亦紋扯了扯衣服,裝作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既然父親都提了,那女兒恭敬不如從命,酒席就定在三日後吧,全家人都要到齊。”
蘇刑聽完自然是明白,蘇亦紋這是打算給她的大女兒一個下馬威,好漲漲自己與母親的威風。
也罷,計劃的不嚴謹,把柄都被人捏到手裏,可不得要任人擺布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蘇刑說話間麵色鐵青,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腰間的佩玉也被雙手摩擦得鋥光瓦亮,直晃眼睛。
蘇亦紋小人得誌一般,慢慢走出堂前,故意繞了最遠的路去了大小姐的院前,招搖了一番。
蘇纖兒的婢女,看見蘇亦紋回到院子中,就馬不停蹄的跑去大小姐的院中打了小報告。
大小姐早已是被攝政王嚇破了膽,不敢從前門進去蘇亦紋硬碰硬,選擇走偏廳的窗子繞至屏風後偷聽。
得知自己要在三日後給蘇亦紋賠禮道歉,氣就不打一出來,迂回到偏廳,打開窗子跳了出去,這次連婢女的墊背都不虛用了,怒氣直教她騰雲駕霧般氣呼呼的跑了回去。
蘇亦紋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要再去給她一個下馬威。
蘇纖兒回房後讓外麵的婢女全部回房,緊閉大門。
蘇亦紋無奈的笑了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她羞辱蘇纖兒?可笑。
縱身一躍上了牆頭,徒手掰下一塊綠瓦,就向蘇纖兒的閨房砸去,自己捏著鼻子裝作婢女的聲音。
“九小姐,您回來了!”
“嗯,趕緊歇了吧,伺候好你們的主子,多享幾天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