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聞程哥對嫂夫人可是一往情深,你和嫂夫人這段姻緣還頗為曲折,小弟對你可是萬般佩服啊!”
趙士程抬眼看林寅,隻見這個年輕人麵若滿月,兩道濃黑劍眉,目燦若星,生得英俊魁梧。他一臉正氣,倒沒有取笑他娶了二婚女人的意思。
“能娶到婉妹妹,是我三生有幸。”趙士程謙遜道。
“程哥,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嗎?敢於愛一個被休棄的女人,這份勇氣是我欣賞和佩服的。這次接到皇上的命令,和你一起出這趟公差,小弟非常榮幸。”
見林一飛笑得坦蕩蕩的,趙士程頓覺溫暖,“能認識林兄弟,並聽到林兄弟這番話,我也倍感榮幸。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己一個也難求嘛!”
“這麼說,程哥是交了我這個朋友咯?”
“交定了。”趙士程伸出手,林寅也伸出手,兩個男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林兄弟,你年紀輕輕就做了朝廷的武將,實屬不易。以後前途無量。”趙士程道。
“哪裏,我不過是受了秦丞相的蔭庇,也不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所以不足掛齒。”
林一飛的回答更讓趙士程覺得他為人光明磊落的。於是談話也就更加不拘小節,深入了些。趙士程問道:“林兄弟是福建人,怎麼會和丞相交好呢?”
“我還有一兄弟,叫林禧,是我父母的養子。我母親偷偷告訴我他是丞相與一丫頭的私生子,丞相大人在外八麵來風,在家裏頭卻是個懼內的,害怕王夫人知道,所以就隻能寄養在我家裏。丞相大抵是要報答我母親對他兒子的養育之恩,所以讓他兒子去朝廷做官的同時,也把我捎帶上吧!”林寅說得雲淡風輕的。趙士程心想他把這樣機密的事情實言相告,果真是把他當知心朋友了,不禁徹底卸了心防,在心底裏認定了林一飛這個朋友。
“林兄弟武藝高強,為人正直,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可別妄自菲薄,這一次不負皇命,多虧你一身好本領,不然皇上也不可能隻派咱們兩人來辦這麼重要的差事,回杭州之後,皇上定會重重賞賜與你的。”
“皇上不主動封賞啊,丞相也會替我討賞的。丞相雖然對我有知遇之恩,卻到底出於私心,我有丞相,是幸;對於大宋萬民來說,丞相卻不是稱職的太平翁。”林一飛微微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趙士程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林兄弟所言極是,但是我們每個人所能做的,隻是盡自己所能,讓自己無愧於心,其他人,並不是我們能影響得了的,尤其,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不說這些沉重的事情了,程哥,你到杭州複命之後,應該是會第一時間趕回山陰與嫂夫人團聚吧!”林一飛又恢複了燦爛的笑容。
“嗯。”趙士程點頭之間驀地想起悠悠來。李清照的墓前,守墓老人對他說悠悠回了杭州,那麼他該在杭州城逗留幾日,看看能不能尋到這小丫頭的下落。李先生已死,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無人照應,不會又遇到什麼危險吧。
不日到了杭州城,趙、林二人去皇宮複命,皇帝見著那隻龍泉窯玉琮瓶子十分滿意,將林寅的官職從原來的從四品諸衛將軍升為正四品諸衛大將軍,而趙士程因是本家子弟,他又不喜做官,皇上便命皇宮內的太監又往山陰趙府捎一些貢品去。
林一飛挽留趙士程在杭州城逗留幾日,趙士程原也打算訪一訪李悠悠的下落,便答應了他的相邀盛情。二人相約著去西湖邊的酒館小酌幾杯。西湖美景,水光瀲灩晴方好,二人一路向小酒館走去,一路欣賞風景。忽見一黃衣少年悶頭而走,冒失失和趙士程撞了個滿懷。少年摔倒在地,林一飛扶住趔趄的趙士程,正要開口責罵那冒失鬼,卻見那少年從地上抬起頭來,十分麵善,像是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