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1 / 3)

負心的王劍,而是她李悠悠?她這樣為她,挖心挖肺,掏盡心力,為什麼換來的卻是姐妹決裂情斷義絕的下場?難道當友情遭遇愛情,不管搶奪的是愛情裏的哪一方,男方還是女方,敗的都會是友情嗎?在男歡女愛跟前,朋友閨蜜間的情意原來如此不堪一擊,如此脆弱單薄,可以被絕對的犧牲和怨懟。與圓儀相識起,她就把她當做世上最好的朋友,她當她是朋友,更當她是姐妹、親人,是世上唯一的寄托,她在她身上傾注了自己全部的真情與實意,為什麼到頭來是這般恩將仇報的結局?難道要她在知道事實真相的時候,不去向她言明,反而要向她隱瞞?為什麼如實相告,一片好意,到頭來卻成了是揭瘡疤,打破了她的愛情夢?

悠悠淒淒慘慘,淚流得不可遏製,像地底的清泉,汩汩湧出,無法停歇。心更是痛得無法言喻。淚眼模糊中,悠悠看見趙士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怔怔地看著她,眉頭微蹙,仿佛在夢裏一般,隻聽他用感性的聲音柔柔地說道:“有心事?”

悠悠立在原地,愁雲慘霧的,無法開口回答。

趙士程從床上起身,穿了睡袍就走到她跟前來,擔憂的目光心疼地落在她的麵上,道:“方才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哭得淒慘,原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說著,趙士程就將悠悠擁入懷中。悠悠緊緊貼在他懷裏,聽見了他蓬勃的心跳聲在夜闌人靜時分外清晰。

“大哥哥可願陪我走走?我悶得慌。”悠悠仰起頭,淚痕猶濕。

趙士程道:“好,你許是關在這房裏關得久了。”

於是二人換了衣裳,各自披了一件鬥篷,趁著月色,未驚動任何人悄悄出了趙府。

夜很深,天邊一輪秋月印在即將魚肚白的天際中。曙光將至,天地一片朦朧。一對璧人各著一件紅色鬥篷攜手緩緩行於山陰城內。

“大哥哥,我們這樣,像什麼?”

“像不像一對夜遊俠?”趙士程抬頭看看天色打趣道,悠悠哀傷地笑起來。

淩晨的山陰城一片靜謐,他們一路且行且看,帶著些露珠芬芳的空氣叫悠悠沉悶的心情略略解了些。二人行至梨香院門外,但見這座燈紅酒綠的**業已進入夢鄉,隻留門前兩盞紅燈籠發著妖嬈的橘紅的光。

悠悠在梨香院門口駐了足,趙士程問:“是不是想起你娘親?”

“嗯。”悠悠點頭。

趙士程道:“等天亮,讓雨墨備車,我陪你去你娘親墳頭上柱香吧!”

“多謝大哥哥!”悠悠伏身道謝,趙士程忙扶住她道:“你我之間怎麼還如此生分?我是誰?我是你的夫君啊!是你的天,是你的依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最牢靠的港灣。”

悠悠聽得撼然,投在趙士程懷裏,憂傷地啜泣。趙士程抱著她是滿滿的心疼。

“還記得小時候,你從梨香院裏跑出來,我一直追著你,然後在一條巷子裏追到了你,記得那條巷子嗎?”趙士程微笑著問。

悠悠點頭,“記得,那巷子就在梨香院的邊上。”

“想不想故地重遊?”趙士程問。

“想。”悠悠靦腆地笑。

於是二人攜手去了那條巷子,雖然已是十年前的記憶,二人卻熟門熟路就找到了那條巷子,夜色中,巷子顯得黑咕隆咚的,二人沒有走進去,隻是站在巷子口,望著那條狹長的黑巷,惆悵不已。

趙士程道:“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十年之前我要去追一個互不相幹的小女孩,原來是要追回來當我孩子的娘。”說著,他側頭看悠悠,眼角眉梢爬滿幸福的笑意。悠悠在那笑容和目光裏一時就飄飄然了,她靠在他肩頭,雙手緊緊挽著他的手臂。有了趙士程,其實她也可以不必在意圓儀,對不對?悠悠在心裏問自己。隻是圓儀魔咒一樣的惡語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你和趙士程再相愛,中間還隔了個唐婉,從今往後還有一個我!你是我的仇人,是殺死我孩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