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一點都沒有好轉,是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謝何有些沉默。
霍爾十分難過,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讓謝何出事,而現在已經晚了。最後他隻是說:“我不會放棄你的,會盡力想辦法讓你出來的。”
謝何忽然抬頭看著霍爾說:“不用了,我犯了錯就應該接受懲罰,您一直是個正直的人,我不希望您因為我的事而為難,我知道我很危險。”他已經無法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他是個危險的瘋子。
霍爾憤怒的說:“那你讓我怎麼辦?不管你嗎?”
謝何笑了笑,“如果您真的想要幫助我,就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吧。”
霍爾說:“你瘋了!”
謝何說:“是啊,我覺得我已經瘋了。”
霍爾猛地站起來,“我是不會送你去精神病院的!”
霍爾離開了警察局,開始動用自己的能力想方設法的替謝何奔波,試圖減輕謝何的罪行。
但是被關押起來沒有鎮定劑的謝何,很快變的更加煩躁不安,再次和其他犯人產生了爭鬥,將別人打成了重傷,被控製後也不安靜,甚至試圖傷害自己。
霍爾感到十分無力。
醫生來對謝何進行了檢查,認為他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比起去監獄,精神病院更適合他,他需要治療。
霍爾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謝何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他一瞬間好像蒼老了許多。
他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過,後悔當初沒能阻攔謝何,這個孩子還是被毀掉了……
…………………………
梁誠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打聽謝何的消息了,這天晚上他再次從夢中驚醒。
第二天梁誠山來到公司,像往常一樣工作,他花在工作上的時間越來越多,疲憊可以讓他減少懷念的時間。他做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抬頭看了看前麵的沙發……
以前謝何還在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喜歡坐在那裏,或肆意的,或張揚的,或乖順的……各種各樣的他,在梁誠山的眼前閃現。
他以為不知道謝何的消息,就可以壓製自己的思念,但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
因為他已經把這個人記入了骨子裏,靈魂裏。
哪怕他不在他身邊,也活在他的心裏,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
梁誠山終於叫來畢肖普,問:“楊淩……最近如何?”他有點擔心霍爾沒有好好照顧他。
畢肖普沒想到梁誠山忽然又問起了謝何,很快就去打聽謝何的消息,他回來的時候表情有點忐忑不安,因為他知道這個消息梁誠山聽到了,一定不會高興。
梁誠山看著畢肖普的神情,心頭升起不妙的預感,豁然站起來,沉聲道:“他怎麼了?”
畢肖普低頭說:“他三個月前因為失控打傷警察被抓了。”
梁誠山臉色頓時變了,“現在在哪個監獄?”
畢肖普頭更低了,“不,他不在監獄,因為他的精神非常不穩定,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梁誠山高大的身軀忽然晃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聲音發顫:“你說什麼?”
畢肖普說:“他在精神病院,他瘋了。”
梁誠山忽然就衝了出去,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腳步不穩,他走了好遠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謝何在哪裏,顫聲道:“具體地址呢?不,你和我一起去,現在就和我一起去!”
這都是他的錯,他怎麼可以就那樣不管他了……他怎麼可以就那樣不管他了……!
這都是他的錯……
因為距離很遠,梁誠山趕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隨身帶著律師和秘書等人,一番交涉終於見到了謝何。
謝何穿著束縛衣被關在屋子裏,蜷縮在那裏一動不動。
護士解釋道:“這位病人的情緒非常暴躁,睡眠很差,而且喜歡傷害自己,我們隻能這樣對他。”
梁誠山直接走進去,一把將謝何抱了起來。
因為長期不見光,謝何的皮膚顯得有些蒼白,而且臉頰也消瘦了許多,梁誠山心痛不已,他的手在微微顫唞。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
都是我的錯。
不要怕……我不會再把你留在這裏的。
梁誠山緊緊抱著謝何,然後伸手解開他身上的束縛衣,這種衣服穿起來太不舒服了。
護士站在旁邊十分緊張,說:“您不能解開啊!小心他打您……”
護士還沒說完,就被梁誠山的秘書飛快的拉走了,他看得出老板心情很不好,這種話還是不要讓老板聽了。
梁誠山把謝何抱起來,感覺懷裏的青年輕了許多,他應該是吃了藥,還睡著。梁誠山不忍心吵醒他,幹脆來到旁邊的床上,將他抱在懷裏躺下,溫柔的撫摸著他消瘦的身軀,聲音低柔:“沒事了……沒事了……”
謝何被梁誠山抱在懷裏,睡的十分安穩,他覺得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了,那些邪惡的穿著白衣服的人會給他打針吃藥,讓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