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幾把抹在了杭文治的襠部。杭文治感覺到命根子上傳來的火辣感覺,又驚又怒,兩隻腳像倒風車似地亂蹬起來。小順一個不備,竟被踹了個跟頭。

黑子衝阿山撇撇嘴說:“你過去把他的腳抱住。”他自己則把雙手插到杭文治的腋下,反背著對方的雙手,控製住他的上半身。阿山便騰出手來,趁著杭文治歇氣的當兒,猛地把他的兩腿抱住,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小順便再沒了後顧之憂,他跑到水池邊上,在一堆漱口杯裏翻尋著什麼。

“用我的,我那杆新,毛硬!”黑子獰笑著說道。

小順轉過身來,手裏已多了杆牙刷。杭文治隱隱猜到了什麼,他驚恐萬狀地瞪大了眼睛,口中發出沉悶的哀鳴。

小順舉著牙刷蹲上前:“奶奶的,讓小爺好好伺候伺候你這二兩爛肉。”說著話,他用左手抓了把水,將杭文治褲襠裏的洗衣粉抹開,然後右手的牙刷便伸了過去,沒頭沒腦地一陣亂捅。

一陣刺骨的辣痛直入心扉,伴隨著足以令人崩潰的屈辱。杭文治緊緊地咬著嘴裏的破抹布,兩行淚水從眼角奪眶而出。

這樣的身心折磨令杭文治完全喪失了時間的概念,他感覺自己在經曆著一個漫長的世紀,直到一個聲音在衛生間門口嚷嚷起來:“我說你們瞎鬧騰啥呢?”

小順停手往身後看去,說話的卻是杜明強,他睜著惺忪的睡眼,像是剛剛被吵醒似的。

“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黑子壓著聲音,語氣卻異常凶悍。

杜明強卻梗著脖子不依不饒:“怎麼沒我的事?明天還得趕早出工呢,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大爺的,誠心是吧?”黑子早就看對方不爽了,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一個跨步衝到對方麵前,伸手蠻橫地推了一把。

杜明強被推了個趔趄,他扶了把牆才勉強站住,同時咋咋呼呼地喊起來:“哎,你怎麼隨便打人?”

黑子還要上前,卻聽有人在裏屋方向說道:“差不多了,睡覺吧。”

說話的正是平哥,黑子便也不敢再撒蹶子。就在這時,衛生間裏忽然又起了一陣騷動,黑子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一下撞開,定睛一看,原來是杭文治掙脫了控製,正沒命地向監室鐵門處衝去。

“快抓住他!”平哥從床上跳了起來。黑子如夢初醒,想攔卻哪裏還來得及?杭文治早已衝到了門後,嘴裏的破抹布也被扯掉,他抓住兩根鐵柵欄,把腦袋竭力往門外伸去,同時扯直了嗓子嘶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出於自衛的本能,杭文治蜷起身體,雙臂在胸`前胡亂地遮擋著,偶然環抱之間卻抓住了一條小腿。正巧這時他的後腦勺又重重地挨了一下,他吃痛不過,擰著身體一翻,把懷裏那條腿的主人也一同薅下了床。

“還敢還手?!”被抱住的人正是小順,他氣急敗壞地掙紮著,但很快兩條腿都被抱住,反而坐倒在了地上。

“要瘋啊!”平哥惡狠狠地罵著,湊上前一腳踹在了杭文治的腰眼上,後者立刻弓成了一隻蝦米,兩隻胳膊夾在腋下,再也動彈不得。

小順爬起來,發泄般地又踹了好幾腳。杭文治隻是悶哼著,連抵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淒厲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黑夜中聽起來直如鬼嚎一般。監區內那些剛剛躺下的犯人便跟著騷動起來,有抱怨的,有咒罵的,有跟著起哄的,亂成了一團。

“你他媽的,回來!”黑子趕過去用胳膊勒住杭文治的脖子,使勁把他往回拉。杭文治的聲帶被壓住,呼喊聲便被硬生生地掐斷了。但他的雙手像鐵鉗一般死死地扣在門柵上,難以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