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

「一名出生於一九七八年四月三十日的女子。一九九五年在舊城區,曾因傷害罪被捕,指紋記錄便是當時留下的。」

「有名字嗎?」

「有,她叫莉絲.莎蘭德。」

包柏藍斯基記下了葛蘭倫告訴他的姓名與社會保險號碼。布隆維斯特很遲才吃午餐,吃完後直接回到辦公室重新投入工作,他將門關上,明示自己不想被打擾。先前來不及處理達格的電子郵件與筆記中所有的周邊資訊,如今他必須安頓下來,以全新的觀點把書和文章從頭看一遍,還要提醒自己作者已死,若再有任何需要提問的困難問題,他已無法提供答案。

他必須決定是否還要出書,也必須判定這些資料中有無可能引發殺機的部分。他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包柏藍斯基和埃克斯壯簡單通過電話,告訴他關於監定實驗室的發現,之後決定由包柏藍斯基和茉迪去造訪畢爾曼律師。這可能隻是交談,也可能是訊問,或甚至逮捕。法斯特和安德森則負責追蹤這個莎蘭德,請她解釋為何凶器上會出現她的指紋。

尋找畢爾曼一開始並不困難,報稅記錄、槍支登記和監理處資料庫裏都有他的地址,就連電話簿上也能找到。包柏藍斯基和茉迪開車到歐登廣場,剛走到烏普蘭路的大樓外,剛好有一名年輕女子出來,因此很輕易便進去了。

他們按了畢爾曼的門鈴,但無人應門。隨後又到他位於聖艾瑞克廣場的辦公室,還是同樣結果。

「也許他去開庭了。」茉迪說。

「也許他在射殺了安斯基德那兩個人之後,搭上飛機飛往巴西了。」包柏藍斯基說。

茉迪斜瞄了同事一眼。她喜歡和他在一起,更不排斥與他調情,隻不過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她和包柏藍斯基的婚姻也都很美滿。他們從畢爾曼辦公室那層樓的銅製名牌發現到,與他距離最近的鄰居包括一名叫諾門的牙醫、一間名為「N諮詢」的公司和一名叫魯納.霍坎森的律師。

先從霍坎森開始。

「你好,我叫茉迪,這位是包柏藍斯基巡官。我們是警察,有事情想找你隔壁的同行畢爾曼。你知道上哪可以找到他嗎?」

霍坎森搖搖頭。

「最近很少見到他。兩年前他生了場重病,之後便有點半停業狀態。現在大概每兩個月才會見到他一次。」

「生重病?」包柏藍斯基問道。

「我也不確定是什麽病。他老是工作到精疲力竭,後來有人說他病了。好像是癌症吧。我跟他不熟。」

「你確定他得癌症了,或隻是猜測?」茉迪問。

「這個嘛……不,我不確定。他本來有個秘書,叫布莉特.卡爾森,或尼爾森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後來被解雇了,就是她跟我說他病了。那是二○○三年春天的事。直到那年的十二月,我才又見到他。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神情憔悴還冒出白發……這是我自己的推斷。」

他們又回到畢爾曼的住處,還是沒有回應。包柏藍斯基拿出手機,撥了畢爾曼的手機號碼,卻聽到「目前該用戶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的信息。

接著他試打家裏的電話。從樓梯口可以聽到門的另一邊響起微弱的電話鈴聲,接著答錄機接了起來,請來電者留話。這時是下午一點。

「要喝咖啡嗎?」

「我想吃個漢堡。」

在歐登廣場的漢堡王,茉迪和包柏藍斯基各吃了一個華堡和一個素漢堡之後,回到了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