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身上。

“白癡。”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樂樂放下手,朝著阿耀小跑過去。

阿耀也正好看見她,笑意更深,正要說話卻被樂樂一個暴栗打在額上:“笨蛋啊!外麵這麼曬,幹嘛在這裏等著?”

阿耀不說話,揉揉額頭,另外一隻手安靜地伸過去牽住她。

樂樂臉一紅,連忙將視線轉開:“呃,那我們進去吧……”

“嗯。”阿耀接過她肩上的包,牽著她一麵走一麵淡淡笑說:“你今天真好看。”

“好看啊?”樂樂眼睛一眯,掙開阿耀的手跳倒他麵前,扯了扯身上白色的碎花短裙:“這個裙子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啊……那次在雜誌上看到就好喜歡,找了好久才買到呢!果然好看吧!”

阿耀笑著看她:“嗯,好看。我家樂樂穿什麼都很好看。”

陽光下的樂樂微微偏著頭,彎彎的眼睛裏像是蘊滿了光芒,細碎短發與輕盈的白裙被風輕輕吹拂,真的是很好看很好看。

樂樂微微紅了臉,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縮回來抓著阿耀的手:“我好看有什麼用,某人又不知道欣賞,一天到晚飄得連個影子都見不著,虧得還是人家男朋——”抱怨的話忽然中斷,樂樂瞪大眼看著阿耀微笑著在自己頰邊落下輕輕一吻,話語一顫:“……友。”

阿耀撲哧一笑,揉揉她的腦袋:“你怎麼這麼呆啊?”

“你、你、你才呆!”樂樂小臉漲得通紅,一隻手捂住臉上剛剛被吻過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左右看了看,聲音又小下來嘀咕:“真是的,還在大街上呢,羞人不羞。”

“我親我老婆,有什麼可羞的。”阿耀捏捏她的手掌,朝前拉了拉:“走了,還在這兒站著做什麼。”

樂樂偷偷瞥了他一眼,見阿耀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心裏有些小小的甜蜜,趕緊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畫展是在市圖書館舉辦的,展出的是前些日子剛剛過世的一位國畫作家,樂樂喜歡了很多年,前段時間知道老人去世的時候還抱著阿耀大哭了一場,如今卻已經可以笑眯眯的來參加他的遺作展,阿耀算是真正地從樂樂身上領悟到了什麼叫做沒心沒肺。

這麼想著,無奈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樂樂手裏拿著畫展的宣傳單,薄薄的紙張被她揉得不見形狀,一雙眼睛正興奮的咕嚕嚕的到處亂轉。

“他去世了你不是很難過麼?怎麼現在又這麼開心?”阿耀忍不住問。

樂樂一怔,轉著的眼珠子頓了頓,睫毛輕輕垂下去:“誰說不難過了,但是人走了就走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我是覺得這些作品都是他生前的心血,是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要是看的時候還帶著那些難受的情緒,又怎麼能真正體會到畫者在創作時候的用心呢……”

“唔,那你是怎麼理解的呢?”

“理解什麼?”

“他的畫啊。”阿耀指指角落裏的一幅瘦蘭圖:“我一直覺得他的畫風和你性格差別很大,太淒涼了,不應該是你喜歡的類型。”

“你才不了解我呢。”樂樂滿不在乎地笑說:“我在遇到你之前都不是這樣子的,我以前很安靜內向的……”看到阿耀明顯不信任的表情,樂樂一跺腳:“真的!都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樂樂一上火聲音就不自覺地提高起來,畫展上人本來也不多,空空蕩蕩的廳堂裏就聽見她一個人嗔怒的話語,阿耀連忙低聲賠罪:“好好好,樂樂很內向很安靜,都是我把你帶壞的……”

“……還不是那幾年看你總不開心,我拚命想討好你,才……”樂樂話說一半又不繼續了,隨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周圍,朝著左邊一指:“啊,我去那裏看看,你隨便走走吧,不用陪我。”說著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