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臂一甩，那些蛇便飛了出去，在明麗的天空下，蠕動掙紮，但瞬間便碎成了一段一段，紛然落下。
雲裳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驚肉跳，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悚然驚醒。
張開眼睛，便看見重華正坐在床邊，專注地注視著她。看她醒來，不覺趕緊問道：“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雲裳還沉浸在睡夢中的情形裏，神色有些愣愣的，良久才回過神來，輕聲道：“應該不算是噩夢吧？”她想起了那個明亮的天地，想起那位可親的老人，沉吟地說。
“我猜也是！剛剛我看見你夢裏微笑了。”重華輕聲道，伸手摸著她的麵頰，那裏原本是飽滿的，帶著微微的嬰兒肥，讓她的小臉看起來天真可愛。
可是，現在她的臉頰卻是瘦削的，摸上去都會給人一種心疼的感覺。
“小丫頭，你都好久沒有笑過了，我都快忘記你笑起來的模樣了。”重華的聲音裏有了濃濃的失落情緒。
雲裳轉臉看他，想到夢境中的老人要她回家的話，不覺微微歎息，說：“夫君，剛才在夢裏，我看見了一位老奶奶，她要我跟她回家呢。”
重華眉心皺起，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眸色，輕輕“哦”了一聲。
“我跟她說，我不能回去，不能扔下我的夫君！”
“算你還有點良心！”重華跳上床，將雲裳抱在自己的懷裏，說：“說說你那個夢吧，到底是什麼美事讓你開心笑起來了！”
“其實，沒什麼開心的事，夢裏就是覺得很舒服。而且，夢裏我一點都沒有想起咱們的小月月！好像我們的生活裏，她從來就沒有來過一樣！”
重華沉默了，他看著雲裳的臉，看著她眉心間那顆已經完全看不見的梅花痣，心裏沉吟不止。
剛才，就在雲裳沉睡的時候，重華靜靜地看著雲裳的睡相，心裏想著，雲裳若是沒有生病該有多好。
突然，雲裳眉心的一點紅色，耀目地閃耀了一下，便一下子消失了，眉心間再也沒有了那顆梅花痣，哪怕是若隱若現。就仿佛她的眉心，從來就沒有生過那顆梅花痣一樣。
就在重華驚疑不定的時候，雲裳忽然驚叫一聲，醒了。
此刻，聽見雲裳這話，心裏隱隱生疼，沉默良久才說道：“或許，月月也不願看到你這傷心的樣子，連身體都煎熬出病來了，所以才希望你忘掉她吧！”
雲裳微微搖頭，看著重華，聲音有些傷感，說：“夫君，我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死了，不然怎麼會夢到那位老奶奶，她竟然是要我回家！”
“不許胡說！”重華低聲製止了她的話。但雲裳這話還是在他的心裏掀起了巨大的恐慌的波瀾，雲裳的病，已經遷延好久了，從初春時節月月夭亡的那天，她吐了一口鮮血之後，到現在的夏季都要過去了，卻絲毫沒有康複的跡象。
尤其是她額頭那顆梅花痣的消失，更是讓他惶恐，那可是雲裳從娘胎裏就有的，現在莫名消失，重華的心裏總覺得那應該是某種神秘的預示……
老人手臂一甩，那些蛇便飛了出去，在明麗的天空下，蠕動掙紮，但瞬間便碎成了一段一段，紛然落下。
雲裳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驚肉跳，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悚然驚醒。
張開眼睛，便看見重華正坐在床邊，專注地注視著她。看她醒來，不覺趕緊問道：“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雲裳還沉浸在睡夢中的情形裏，神色有些愣愣的，良久才回過神來，輕聲道：“應該不算是噩夢吧？”她想起了那個明亮的天地，想起那位可親的老人，沉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