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至煜好笑地看著她有些崩潰又有幾分無奈的樣子,牽著她的手回辦公室。
韓涼已經下班回去了,辦公室裏就剩下他們兩人。
程至煜來江一沁辦公室的次數不少,徑直到洗手間裏洗了個手。
江一沁從抽屜裏翻出一小瓶香水,在程至煜出來的時候放到掌心裏朝晃了晃。
程至煜眼底閃過真切的笑意,伸手接過她掌心裏那枚晶瑩剔透的小香水瓶,“什麼時候配的?”
“昨天午休的時候。這次配得應該好很多了,你聞聞看。”江一沁笑眯眯道。
看到自己親手製作的東西這麼被珍視,她的心情就控製不住地好起來。
程至煜擰開小巧的瓶蓋,把瓶子湊到鼻間。
清新、淡雅的味道立刻滲進鼻子裏,很是好聞,讓他沒有任何不適感。
程至煜重新擰上瓶蓋,看到江一沁一臉認真地等著他發表意見,有些好笑,“你送什麼給我,我都喜歡,更何況是這麼獨一無二的東西。”
江一沁聞言嘿嘿直笑。
正在這時,司機送了兩份晚餐過來。
兩人就在辦公室裏解決晚飯。
吃完晚飯後,兩人在樓下散了一會兒步,直到天全黑了,兩人才重新回辦公室。
江一沁重新研究那些卷宗,程至煜則用筆記本處理公事。
兩人誰都沒說話,辦公室內不時響起鍵盤的敲擊聲和紙張翻動的聲音。
偶爾兩人伸個懶腰,或是抬頭碰到彼此的視線時,下意識地回給對方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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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
沈尉那邊傳來了消息,有兩個劍術培訓班的老師無故曠課了兩天,那兩人的基本信息跟他們在視頻上看到的有些相似。
這讓江一沁鬆了一口氣。
至少方向是正確的。
小陳把那兩個犯罪嫌疑人的基本信息傳了一份給江一沁,江一沁看了之後,心裏的石頭徹底落下了。
江一沁給小陳回了電話,“沈隊現在在外麵還是回局裏了?”
“還在外麵。我們正在排查這兩名犯罪嫌疑人的手機,從而對他們的行蹤進行定位。”
“好。有什麼消息及時告訴我。”
“嗯嗯。江法醫,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按照現在的情況,在今明兩天會有結果了,能趕在結案期限前破案。”
江一沁看了看程至煜,又看了看時間,答道:“好,有緊急情況及時通知我。”
江一沁掛上電話。
程至煜看向她,問道:“有眉目了?”
“嗯,鎖定了兩名犯罪嫌疑人。我從他們的基本信息上分析,他們的情況確實符合,但沒到最後定案的那一刻,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沈尉和那些刑警隊員都是經驗豐富的執法人員,我想他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倒是你,忙了一整天,現在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就算你不累,寶寶也該累了。”
“好吧。我們回家。”
“你的小公寓不是能住人嗎?先在小公寓住,晚上有什麼變動,你也不用趕過來。”
江一沁感激地看著程至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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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小公寓簡單地洗漱之後,就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一沁的手機響了。
程至煜怕江一沁激動,提早一步接聽,“喂,她在。嗯,我送她過去。好,十分鍾後到。”
江一沁打開燈,迷糊地問道:“是沈隊還是小陳?”
“小陳。沈尉受傷了,讓你十分鍾後去刑警大隊。”
“啊?受傷了怎麼不去醫院?”
“說是先讓你看看傷口,他們現在也還在路上。”
“好。”江一沁立刻下床洗漱。
她和程至煜到刑警隊等了五分鍾,隊裏的車子才開了過來。
沈尉的一條手臂都被血染紅了,看起來極為嚇人。
江一沁連忙走了上去,檢查沈尉的手臂,看到那猙獰的劃痕,她臉色都變了。
沈尉的精神還算正常,但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沒有血色了。
沈尉艱難地朝江一沁露出一個笑容,緩聲道:“你、你看,這些傷口像不像當年‘黎文皓’屍體上的傷。”
江一沁被他的話說得一愣,說道:“程首富,幫我拿一下法醫箱,我要提取傷口表麵的血液。”
程至煜沒有說任何話,朝黑暗裏打了個手勢。
阿滿的身影瞬時朝法醫樓閃去,不用一分鍾就把法醫箱帶來了。
江一沁動作訓練有素地采樣,然後給沈尉包紮,無菌手套上沾滿了刺目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