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尉的笑容微斂,“她還是沒理我。”
“天天去堵她啊。”
“試過了,不管用。”
江一沁撓了撓頭,“夏小姐也太飆悍了點。我去盼興集團的時候,也沒發現她有不對勁的地方,冰塊臉也發揮得很
正常。”
沈尉被她的形容給逗笑了,“她就那樣,什麼時候都是那個表情。關心別人的時候也擺著一張冰塊臉。”
“她還是有死穴的,隻要細心觀察還是能發現的。”
“我也這麼認為。我們這些破案的有的是耐性和行動力。”
江一沁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沈隊,最近有什麼案子嗎?”
“有兩起。一起已經交給費法醫處理了,另一起還沒定下來。既然你回來了,就交給你負責。案情你等下登錄係統
,看看係統內部的材料。”
“好。”
沈尉走後,江一沁就坐到電腦前開始看材料。
這是個經濟案,幾個大型銀行連續出現儲戶大筆金額失蹤的情況。
儲戶們去銀行討要說法卻沒有結果,最終選擇了銀行告上法庭。
本來這事不會落到他們這邊,法院那邊成立特別調查組專門負責這個案子就行。
但調查組還沒有正式成立,一名原告也就是儲戶就死了。
而且死法還比較特別,從法院出來後,突然摔倒就死了。
法院方麵和銀行方麵把死者扣押了,轉到他們局裏,免得儲戶們借此鬧事。
現在死者的遺體放在實驗室的手術台上,還沒有進行解剖。
江一沁看完後,暗想著,他們是為了讓她來解決這件事,才如此快速地把複職報告給她過審了嗎?
想歸想,江一沁還是很快就換了一身白大褂往實驗室走去。
實驗室裏有幾名法醫和助理在工作,見她進來。
一名法醫迎了過來,問道:“江法醫,你是要看前兩天送過來的死者嗎?”
“對,進行解剖了嗎?”
“還沒有。本來昨天費法醫要處理的,知道你今天要上班了,就沒有動。在你的新助理沒來之前,我先暫時充當你
的助理。”
江一沁笑道:“你給我當助理?我還不敢收呢。大俠,你別折煞我啊。”
那名法醫也笑起來,“我這不是想偷師嗎?好不容易有個機會。”
其他法醫聞言紛紛笑道:“再怎麼偷師你也不會成為首席女法醫,除非你去一趟泰國。”
“為了向我的偶像江法醫致敬,去就去,不就是一趟泰國嘛,去秦國也不是問題。”
眾人嬉鬧了一陣,江一沁也含笑看著他們。
她發現,她果然更喜歡這樣的氛圍。
在這裏她才有種發自內心的自信與篤定,因為在這裏她得到的尊重是她自己用努力和實力得到的。
而不是像在程氏集團,他們是先看到了她是程至煜妻子的身份,其次才是她。
在這裏則不一樣。
在這裏,她是江一沁,是法醫界最富盛名的女法醫之一。
她的驕傲、她的自信都是她親手一點一滴地打拚出來的,不含任何水分。
**
江一沁走進獨立的手術室,掀開白布觀察了死者身體外部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正在解剖時,門被推開了。
是費素。
費素看到江一沁也不奇怪,微微挑了挑眉,說道:“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嗎?”
“沒有。你當時有記錄最初的情形嗎?”
“記了,但用處不大。他現在的改變跟前兩天不大。”
江一沁點了點頭,“死者家屬那邊什麼情況?同意解剖嗎?”
“家屬那邊有些問題,估計不會同意解剖。”
“現在是由誰去處理家屬方麵的問題?時間拖得越長,我們能得到的信息就越少,更不利於案子的破解。”
費素說道:“目前得知的是法院和銀行方麵的人正在解決,我們局裏的人還沒有安排人去洽談的意思。”
“主任也沒說什麼?”
“新上任的主任還不敢做主,現在等韓局的意思。”
江一沁看了看死者,“按照規定,在家屬沒同意的情況下,我們不能解剖。在上麵有決定之前,我們先觀察死者的
情況,其他等上麵解決了問題再說。”
費素斜睨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會有不一樣的做法呢。”
“規章製度不是當擺設的,換位思考一下。我們的親人死了,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解剖了,能高興嗎?本來
就承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還要麵對執法人員的擅自做主,這種二次打擊是會讓人絕望的。往小的說可能會影響這
個家庭一段時間的幸福,往大的說會種下犯罪的種子。很多窮凶極惡的罪犯,都是因為一件小事突然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