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指紋的事情跟你昨天說的假發一樣,我們現在所收集到的這個人的指紋很可能也是假的。正常人的手是不會有這樣的指紋分布的,指紋的變化是有規則的,不會出現這樣讓人費解的分布。”
“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我剛才想到另一種覺得更可靠的可能性。”
“哦?”
“正常人或者經過訓練的人的手的腕力達不到那樣的程度的,也不可能硬生生的掐斷別人的喉骨,能造成這種情況的隻有上吊或者用其他外力進行拉扯。我想他很可能是帶了某種分布有指紋的堅硬器材。我從昨晚模擬了幾個方案,發現手部造成那樣的壓迫和分布是不可能的,一會我把那幾個方案一起發給你,你們了解的可能比我更多。”
“好。這個案子似乎跟我們之前所設定的越來越有差異了。”沈尉說道。
“嗯。之前我有點懷疑是不是黎文皓這些年執行的任務,有某些消息走漏了,現在有人要來報複他。現在看來應該是黎大海和黃苓他們自己做的孽。”
“怎麼說?”
“至煜昨晚給我看了一些內容,發現黎大海和黃苓他們做事非常不地道,經常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這麼多年下來積攢的怨氣和對手也很多了,這些人中不難有一些事結了很深梁子的人。”
沈尉在自己的工作筆記上迅速記錄著,然後說道:“從黎文皓和小唯他們跟黎大海和黃苓的關係看來,也大致能推測出來他們是什麼樣的人。能把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逼得寧願離家出走,也不願跟他們在一起,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也沒幾個人了。”
“從這個角度想也沒錯,回頭我把我模擬出來的方案和至煜昨晚給我看的資料一起發給你,然後這個案子我就不再過問了。”
沈尉疑惑不解地看著江一沁,“為什麼?”
“目前我所處理的步驟基本也處理完了,再處理下去就有點越俎代庖的意思了。我相信以沈隊你的能力很快就能破案了。”
沈尉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出來,“這可不像你啊。”
江一沁摸了摸鼻子,“為了我家老公,我偶爾也要破破我自己的規矩。”
“支持你的決定。”
“謝謝沈隊理解。”
“不過,說實在的,我真想看看程至煜黑著臉是什麼樣的。”
“你還是別看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解決呢,總不能扮小醜去攔地鐵,讓地鐵裏的人都豎大拇指了,他才會消氣吧。”江一沁一想到這裏,不由得有些氣餒。
男人心,海底針。
她家程首富更是深不可測。
沈尉笑著搖搖頭,“相信我,程至煜要是生氣了,隻有你能哄他高興。”
江一沁回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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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沁一下班就把車開到程氏集團,然後直奔程至煜的辦公室。
她一口氣還沒喘勻,特助就說道:“程董去盼興集團洽談業務了,今天下午就沒回公司。”
江一沁又下樓去盼興集團,得到夏雲緲秘書的回複是:“程董和夏總去工地視察了,正商量樓盤的開盤典禮。”
江一沁回到車內,給大宅打了個電話,問小家夥幼兒園放學的事。
程時遠接的電話,“壹壹和至煜出去了,可能今晚不回來。”
江一沁:“……”
江一沁現在能確定程至煜在躲著她了。
她總不能每一次程至煜生她的氣,她就舔著一張厚臉皮去問他為什麼生氣,然後讓他自己說出來。
江一沁為難地搓了搓臉,看著馬路上的車流,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無力感。
在工作裏,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她會很有耐心的把所有的細節和蛛絲馬跡在腦海裏過一遍,一遍不行就兩遍,兩遍要是不行,她就再想幾遍,總會找到突破口。
可程至煜不是她的工作,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她最愛的人。
她不能用那種想法。
江一沁慢慢地想著,腦海裏浮現昨晚他們相處的點滴,還有早上的時候程至煜的表現。
突然發現壹壹今天早上有些不太對勁。
江一沁的瞳孔一縮,似乎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
如果是往常,小家夥就是個小話嘮,一個人可以承包了家裏所有的聲音。
可今天早上的時候,小家夥卻隻跟她打了招呼,就沒再有其他的表現,而她卻因為昨晚程至煜的事沒有留意到這個特別的情況。
江一沁心裏異常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