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正要回她,才打了兩個字,黎靜家的門鈴響了。
這個時間點,會是誰啊?沈冉扯掉麵膜,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
從門洞裏瞄了一眼,沒看到人,手摸上門把正要打開看看,黎靜也出來了:“等等。”她一邊阻止她,一邊在屋裏轉著圈兒,最後摸出兩根防狼棒,一根塞她手裏,一根自己掂了掂,“拿著這個!”
沈冉:……
她頗無語:“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要的。”黎靜一臉正經,“我這裏這麼晚了一般不會有人來,上次,我們小區這還有個姑娘在電梯裏讓變態騷擾了,報警後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人,所以不能不防。”
沈冉:“……好吧。”
於是兩人擺足了架勢打開門,沈冉還要黎靜:“你站遠點。”免得真有變態,誤傷她啊!
門開了,人影不見,沈冉小心翼翼探出個頭去,手上的防狼棒還沒揮出去,人就被拖出去了。
在後麵的黎靜臥槽一聲,簡直嚇尿,麻著膽子喊了一聲:“沈冉?!”
都快要哭了。
然後就見沈冉的手在門邊揮了揮,跟著是她兩聲清咳:“咳咳,我沒事。”
黎靜聽聲兒不對,這才跑出去,定睛一瞧,忍不住撫額:“媽的覃牧川,你來就來了,玩這一套,想挨打啊?”
她剛剛差點嚇死了快,真的很想打他兩下好嗎?
覃牧川沒有答,沈冉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幾乎要斷氣了,還掙不開,隻得隨便劃拉了兩下,艱難地說:“他喝醉了,幫我拉開他。”
黎靜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走道上一陣濃鬱的酒味,隻好扔了防狼棒過去幫忙。
兩個女人扒拉了半日都沒能將沈冉扒出來,覃牧川死抱著她完全不肯撒手,而且講道理還講不通,怎麼勸他都是說:“不放!”
黎靜氣得:“你要箍死她了,還不放?”
覃牧川聞言眼睛都紅了:“她死了那我也陪她!”
媽的!黎靜忍不住懷疑:“他這樣子,到底是怎麼上來的啊?”
沈冉也不知道,她出來就隻看到他一個人靠在這兒。
不過覃牧川醉雖醉,話倒還答得蠻溜,隻是聲氣兒比平時略高了一些,一副相當理直氣壯的樣子:“簡明送我來的。”將沈冉從自己懷裏拎出來,單手捏著她的臉,“沈冉,我心痛死了。就算你不愛我,可是我還是舍不放手怎麼辦?”
沈冉&黎靜:……
黎靜很幹脆地撂開手,一副“啊,我要看戲”的樣子,抄著手興致勃勃地準備盡情旁觀。
沈冉略尷尬,抓著他的手,試著跟覃牧川溝通:“這個……我們進去再談好嗎?”
他這會表現得再深情,那什麼她也沒法投入啊,這是在走廊上啊,公共場合啊!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很曖昧啊!
可是覃牧川望著她,眼神裏的感情,深沉濃鬱得讓她完全無法招架,像泡在楊梅做成的酒裏,一顆心隻覺是又酸又甜。
“不!”他果然是拒絕,另一隻手還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沈冉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斷了!於是瞬間的感動又變成浮雲,她動了動,覃牧川還在問她,“那你會討厭我嗎?”
沈冉:“……你放開我,我就不討厭你。”
他悲傷臉:“原來你果然討厭我。”
沈冉:……
更用力地將她在他懷裏揉了一會兒後,倒是如她所願肯放開她了,不過,覃牧川卻順著牆根滑下去,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對,你沒看錯,這位因為開業需要所以穿得相當正式考究,平素為人看起來還頗沉穩內斂的覃先生,居然就那麼坐在地上,然後,重點是然後,默默地抹起了眼淚!是真的哭了,還是特悲傷的那種!
沈冉&黎靜:……
兩人再度一臉的凹凸囧樣,反應過來後黎靜當即就噴了,捧著肚子笑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真的是碎三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