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運去哪裏?”

“剛才有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把門給弄壞了,盧瑟先生讓我們把東西放到十號倉庫去。”

盧瑟先生。蘭斯注意到這個詞。

對方點了點頭,“好吧。”他從中取了一塊,“實驗室的材料正好用完了,我拿這份去,你回去的時候順便幫忙登記一下。”

蘭斯再看手表,還剩三分鍾,他站在三岔口,看了看離開的推車,又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拿著一份氪石離開的研究員,再看了看身後沒有人的過道。

時間不等人,他抬腳跟上了後來出現的研究員。他們走過一條和他已經走過的並無區別的走廊,研究員走到路的盡頭,進入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蘭斯幾乎是貼著對方險而又險地進入,他一邊努力壓低腳步聲一邊緊緊跟在對方後麵,尋找空隙又看了一眼手表。

還剩兩分鍾。

雖然沒有走過這條路,但他隱隱有種熟悉感,可現在沒有時間給他細想,他綴在研究員後麵又進了一個電梯。

這時蘭斯記起來為什麼會覺得有點熟悉了,這裏和斯莫維爾化工廠裏的那個秘密房間的走向很像。

他覺得指尖有點發麻。

研究員打開大門,一個寬闊的房間不緊不慢地在他的麵前展現開來。

有那麼一個瞬間,蘭斯覺得自己真是天真單純,來這之前,他竟然還對萊克斯抱有那麼沉重的愧疚感,萊克斯埋怨他們對他隱瞞,那麼萊克斯自己呢?偷偷地在私下采集氪石研究?在斯莫維爾,他還接手管理化工廠的時候,萊克斯還義正言辭地指責他爸爸不顧員工的安全做實驗。結果現在呢?他明明知道氪石很危險,卻自己也在私底下進行研究?

萊克斯不僅對克拉克的身份起了懷疑,他還在用氪石做研究?太荒謬了。蘭斯想,大概被氪石撂倒的克拉克也是被萊克斯帶走了。

蘭斯站在門口,再低頭——還剩一分鍾。

他大跨一步,鑽進了門中。

或許他應該把這裏叫做大廳,這個房間有一個橄欖球場那麼大,兩層樓那麼高,但光線並不強烈,除了大棚頂上吊著幾盞燈,照著一株株生機勃勃的植物。

他看見一顆果樹以他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幾乎觸在他鼻尖的樹枝上,一朵白色的蘋果花花蕊綻放開來,隻花了十幾秒。

這讓蘭斯錯愕了片刻,他冷靜下來,再看手表,隻剩下十秒,他的左邊和右邊有兩個研究員走了過來,蘭斯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站進角落的黑暗中,蹲了下去。

他躲在黑暗裏屏住呼吸,直到兩個研究員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一股奇怪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子,引得他鼻子發癢,蘭斯趕緊捂住鼻子,沒能忍回去,悶著聲音打了個噴嚏。嚇得蘭斯花大價錢買了一個隱身術技能。這下是真的可以放心了,蘭斯總算有空回過頭,一個花盆擺在他身邊,一朵紅過頭了的花就貼在他的臉頰。

蘭斯耙了一把頭發,想,他差不多該去把克拉克找回來,然後回去了。

蘭斯離開實驗室,搭上電梯回到零層,離開大廈。走在路上,他忽然覺得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像是有一團霧升騰起來,把他的意識柔軟地裹住,但是這並不難受,相反的,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被陽光照耀著,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當他走出大廈的時候。

沒有理由的,他忽然覺得感覺好極了,有生以來他從未感覺如此之好。

盧瑟大廈。

盧卡斯將用繩子綁住的克拉克放在沙發上,望向萊克斯,“我讓你們自己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