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多了。”老胡回答。
“按理說,千裏該回來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古暮臉上有爬上了深深的擔憂。
說到此,阿夢和忘川也覺得不大對勁兒,提議道:“要不我們去夜總會看看吧。”
三個人正要準備出發,突然從窗戶裏竄進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兩個人。
一身黑色西服的薑央,背著滿身傷痕,鼻青臉腫的千裏。
薑央把千裏往地上一放,得意地笑道:“送上一份小小的禮物,請古隊長笑納!”
古暮的手按在噬魂劍上,準備隨時出擊。
“別那麼緊張嘛,我是來送禮的,不是來打架的。何況,我從來不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打架。”薑央似笑非笑地看著阿夢說。
“你竟然能闖過我的八卦陣,也算有些本事,隻是幹嘛不走門,偏走窗呢?”古暮反唇相譏。
薑央並不生氣,笑著回答:“八卦陣對我來說,就是小孩子的遊戲。我倒是想走門,怕你們不給開呀!”
“那禮物送完了,就請回吧!”忘川道。
“本來,我也沒想多待。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地上那位,可傷的不輕啊!”薑央指了指千裏,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向門口,開門出去了。
這回,他倒是走門了,可囂張的樣子,實在讓人討厭。
薑央走後,幾人趕緊將千裏抬到床上,阿夢為他檢查傷口。
“什麼傷?”古暮冷著臉問。
阿夢拿著鑷子,將古暮身上的傷稍微剝開一些,看見裏麵隱隱有黑氣冒出來。除了一些抓傷,還有很多咬痕。
“是厲鬼所傷,根據這些咬痕的大小判斷,絕不是一隻厲鬼,而是很多隻。傷口上屍毒很重,很快就會遍布全身。”
“阿夢,必須救活他。”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古暮此刻的痛苦,他再也不能看著身邊的人離他而去了。
阿夢同樣如此。她吩咐老胡去將浴缸放滿水,水溫一定要燙。又讓忘川拿出她的解毒藥,灑在浴缸裏,同時從實驗室裏拿出一瓶紅頭水蛭,將這些小東西放在千裏較為嚴重的傷口處。
紅頭水蛭扭動著身子,背上的五道黃色縱紋看上去十分漂亮,正將千裏傷口處的黑血吸進自己的體內,由最初細窄的一條,慢慢膨脹,最後漲的像個圓滾滾的皮球。本來鮮紅的頭顱,逐漸變成紫黑色。
“這是怎麼回事?”老胡指著水蛭的頭問。
“沒什麼,這說明水蛭正在將千裏體內的屍毒吸到自己的體內。”阿夢回答。
可是她飼養的水蛭數量太少,千裏身上的傷口又太多,根本阻止不住屍毒擴散的速度。生死關頭,阿夢隻好鋌而走險,拔出腰間的一隻銀質短笛,吹奏起來。
老胡不知道這種時候,阿夢怎麼還會有閑心吹笛子,但見古暮也沒說什麼,便也閉口不言。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四麵八方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又等了不一會兒,隻見別墅的門上,窗上,地麵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水蛭。這些水蛭好像聽到阿夢的召喚,從四麵八方趕過來。
“十一點多了。”老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