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古暮被扇的一個踉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
這一生響亮亮的脆響，同時也震醒了被迷惑的千裏和忘川。
三個九日親密無間的朋友，像是石化的雕塑一樣，蒙在當場。
阿夢輕輕穿上被撕裂的衣裳，兩行屈辱的眼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阿……阿夢，我……”
地上的古暮想要解釋些什麼，可似乎又無從解釋。
他，竟然對阿夢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帶著哽咽，阿夢第一次和古暮針鋒相對。
忘川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蒙在阿夢衣衫不整的身上。那一刻，對於古暮，他同樣是滿滿的失望。
剛才那個對阿夢做出如此下流之事的人，真就就是它們忠心耿耿追隨了幾千年的，馬首是瞻的人麼？
為什麼，為什麼自打從蘇妲己口中得到關於奈何的消息，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難道一個死了一百多年的人，都不如陪在他身邊幾千年的這一個麼？
古暮啊古暮，你到底是聰明，還是傻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有些人的心，一旦傷了，便再也不會完整？
好在，今日並未鑄成什麼大錯，否則，恐怕真的沒法做朋友了。
“阿夢，我……不是故意的。”
古暮也知道，這樣的解釋很蒼白，隻是當看到阿夢失望的目光時，他的心是那樣疼痛，甚至比當年親手殺死奈何的時候，還要痛徹心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神誌不清的那一刻，他口中喊著的，確實是奈何的名字，可眼前看到的，早已說不清是阿夢，還是奈何。
一百年和冥警長生不老的人生比起來，並不漫長，可奈何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腦海裏，已然越來越模糊。阿夢在他生命中的位置，卻越來越重要。
他明白，失去的不會再回來，當下的，才改珍惜。可今天怎麼就做出如此荒唐事來，一切還能挽回麼？如果能，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說過了，我不想聽你說話！”阿夢嘶聲力竭的喊。
古暮蠕動著嘴唇，還想在說些什麼，搜腸刮肚，竟也沒找出什麼合適的話語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姬陰森詭異的笑容，響徹在屋子裏。
“阿夢，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其實和禽獸也沒什麼區別嘛！”盛姬火上澆油地說。
古墓火冒三丈，臉色煞白：“你閉嘴！”
“我閉嘴？我憑什麼閉嘴？你自己做錯了事，難道還不許別人說嗎？”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信，我當然信。您是什麼身份，你可是九重天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稷龍啊！可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淪落到愛而不得的悲慘地步！”
古墓被盛姬徹底激怒，周身散發出比厲鬼還要邪惡的戾氣，寬大的黑色風衣無風而起：“盛姬，我讓你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古暮被扇的一個踉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