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裝痛的阿夢亂了方寸:“沒,沒事兒,就是,有點疼!”
“是不是傷口又流血了?”
說完,古暮就要掀開阿夢的一副,查看她後背上的傷口。阿夢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別,男女有別!”
古暮這才縮回手,想起來自己是個男人。
“你,真的沒事?”
“沒事,你去搗藥吧!搗完之後便出去,我讓鬼嬰幫我敷藥,你去幫老胡敷藥。”
“鬼嬰?”古暮有些嫉妒地看著鬼嬰一臉得意的表情,決定堅決不能讓其得逞。
“他一個小鬼,會做什麼,還是我幫你吧!”
阿夢紅了臉:“那,那怎麼行?”
古暮突然拿出他的官腔來:“怎麼不行,這是命令!”
阿夢竟然無言以對。鬼嬰怒氣衝衝的樣子,簡直就要把古暮生吞活剝!
古暮搗好了藥,端過來,將阿夢放平,一點點揭開快要和傷口粘在一起的衣衫。一塊觸目驚心的窟窿,展現在眼前。
那可是斷翅之痛啊,阿夢是怎麼挺過來的,他無法想象,抹藥的手,便也不受控製地顫抖。那顆留在眼眶裏的眼淚,涼了一涼。仿佛又有許多前塵往事,從腦海裏映射出來,隻是時間太短了,他還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失不見。
“阿暮,我真的沒事,你不必,那樣小心!”阿夢輕聲道。
“阿夢,我一向是個正人君子,你也不必如此緊張!”
被戳中心事的阿夢將臉埋在臂彎裏,火辣辣的燙。
古暮還是很輕柔,很小心,他知道阿夢一定痛的厲害,但永遠不會開口喊出來。
這就是他的阿夢,倔強的讓人心疼的阿夢。
抹完了藥,古暮又完完整整地將阿夢的衣服穿好,借著給老胡上藥的借口,匆匆離開。其實他的臉同樣很紅,很燙,整個身體都灼熱的不得了。
出了草棚,清風穿過印堂穴,古暮方緩了緩心神,感覺平心靜氣了一些,剛才的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竟然像個未經情事的小男孩兒。可是百年前,他明明是動過情的啊!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還是去給老胡上藥要緊。古墓強迫自己剪斷所有關於阿夢的臆想,進了老胡的草棚。
老胡傷的更重,古暮甚至都不確定,他還能不能醒過來。這是他唯一的人類朋友,他沒有護好,這是他做冥警幾千年來,最大的失敗。
古墓正在給老胡上藥,突然聽得外麵燭陰的喊聲:“大人,大人,有發現,有發現!”
古暮看著衝進來,在寒風中跑的滿頭大漢的燭陰問:“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人,和多人!”
“你確定是人,而不是行屍走肉?”
“沒錯兒,很多人,但是他們都睡著了!”
“睡著了?在哪裏?”
“翻過兩座山頭,還是一座山。那山體有一條大裂縫,不過被風雪擋的厲害,再加上晝夜不分,四季不明,很難發現。那些人,就睡在縫隙裏!”
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裝痛的阿夢亂了方寸:“沒,沒事兒,就是,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