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古暮始終緊緊拽著阿夢的手。似乎隻有將她握在手心裏,才會安心。
“阿暮,你覺不覺得這裏的黑的有些邪氣?”
“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隻是不知道這黑氣是如何形成的。”
“我覺得,這些都是煞!”
“煞?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很難解釋,在苗疆最古老的術數中也隻有潦草幾字的記載。它是一種煉鬼術,人死之後七天,乃是鬼魂歸家的日子,表達對人間的最後一絲留戀,然後投胎。但如果這些鬼魂生前,被家中最親近的人剖了皮,而後在沒了皮的肉體裏種下一種名為邪煞草的毒草,那鬼魂死後便不會念著家人親情,而成為煞鬼。煞鬼所過之處,都會留下一片黑暗。這種黑暗,能吞噬所有光明。
“如果這裏的黑暗,也是鬼煞所為,那這裏得有多少鬼煞,為什麼我們作為冥警,卻一點都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呢?”
“也許有高人,隱藏了他們的行蹤。”阿夢擔憂地說。
阿夢剛才說道,這個是苗疆最古老的法術之一,此刻又提到是高人所為,古暮便不得不想到薑央,那個苗疆的始祖。
可是他來此昆侖的時候,薑央明明被鬼牢裏的厲鬼傷的站都站不穩,此刻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難不成,會使用苗疆術數的,還有別人?而且這人在這裏為所欲為,不但製造了煞鬼,還把飛機上的乘客變成了魄。
古暮對於鬼神的認知,簡直又在阿夢的指點中,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阿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阿夢問。
“你怎麼知道?”古暮微微有些驚訝。
“因為你的手,握緊了一些。”
“哦,我就是想起了村子裏那些行屍走肉一般的人。他們隻有皮囊是完整的,裏麵早已腐爛不堪,你說這和你剛才說的鬼煞,有沒有關係?”
“關於鬼煞的記載太少了,我不了解具體該怎麼做,所以,也無法判斷這兩件事之間的聯係。但我總有一個預感。”
“說說看。”
“我們此次遇到了許多事情,從飛機失事,道申公豹將我們擄走,然後我長出翅膀,你遇見歐冶子大師和咱麼住的世外桃源,還有這次這個山穀,以及山下的村子,甚至是燭陰來此調查四時變化,這一切看似淩亂,毫不關聯,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所有的事兒,都是被一條線連著的呢?”
“我也有這樣想過,隻是始終找不到那條線在哪兒,又是怎樣將所有的事兒都串起來的!”古暮歎著氣道。
阿夢也用力握了一下古暮的手:“別著急,總會水落石出的。”
古暮內心定了定,黑暗之中點了點頭。而後繼續牽著阿夢的手,在無邊的黑暗裏摸索著前進。
“光!”阿夢指著前方一閃而過的光芒道。
是的,就是光,很刺眼的那種光,一閃而過,卻生生將這無邊的黑暗撕出一條口子!
黑暗之中,古暮始終緊緊拽著阿夢的手。似乎隻有將她握在手心裏,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