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大人,是他們……”一個定閔軍不服氣一般,想向周宗翰告狀。
周宗翰卻眼睛一瞪,“閉嘴,向他們道歉。”
定閔軍都不吱聲了,周宗翰繼續喝令下去:“道歉,否則回去軍規處置。”
幾個定閔軍無法,隻能低頭認錯,而鎮南王的人則冷哼一聲,“什麼東西”,說完後,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當然他們沒有留什麼銀子,是周宗翰走到老板麵前,說:“老板,損毀的東西我們賠,這幾錠銀子,你們先留下,要是不夠,就去定閔軍軍營去要。”
酒店老板笑眯眯地接過銀子,回答:“哎呀,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天天為國訓練就已經很辛苦了,這些夠了夠了。”
“那這裏謝過老板了。”
周宗翰領著定閔軍走了,周旭將已經快歪掉的麵皮稍稍整理一下,和太子一起拉著手出了門,看清楚周宗翰離開的方向後,兩人相視,同時點頭,心裏都有了計較。
和太子一起要了兩個房間,讓夜七看著周圍,確定沒人竊聽後,周旭問太子:“想從哪裏下手?”
“鎮南王和定閔軍的關係下手,你呢,覺得可行嗎?”
將易容的麵皮摘下來,周旭又恢複成那個看著稍微有點瘦弱,卻異常妖冶的男人。
“我也這麼想。”
兩人之後又仔細聊了一下之後該怎麼走,尤其是在鎮南王和定閔軍關係上,到底該從哪裏突破這一點。
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畢竟現在他們隻是找到了方向,可是對雙方的具體關係是哪種也沒有很好的把握。
第二日,周旭、太子和夜七扮作賣菜的貨郎,跟著打聽的消息去了定閔軍的軍營後備區。
這一區域非常容易混進去,而且因為常年不打仗,光練兵,所以當兵的也沒什麼警惕心,看到是送菜的,簡單一盤問,就算過關了。
一人拉著一排車青菜,三人分三個方向去了。
走了沒多遠,周旭就遇到一個士兵。
“哎哎哎,那個送菜的,這是往哪裏走?”
周旭易容的貨郎佝僂著身子,滿臉疤痕,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怖,他嗓音沙啞,就連說話時的語調都和原本的周旭沒半分相似。
“大人,我是送菜的,第一次來,不知道往哪邊兒走,大人若是知道,請給小的指指路吧,小的腿腳也不太好,能少走一點也是好的。”
“哦,我就說你一個送菜的,怎麼往我們大將軍的住處走呢。你過來,我指給你看,往這邊走,前邊看到個大帳,大帳那裏往右拐,就是了。”
周旭看向士兵指的防線,似乎有點費勁,最後他搖搖頭,說:“大人,我眼神不好了,看不清,您要是有時間,能不能給我帶個路,我怕我這要是再走錯了,說不定衝撞了哪位大人,這可咋辦。第一次來,也沒人給我說。”
“行吧,我送你過去。”
“謝謝大人啦。”周旭拉著木車跟士兵往前走,邊走,周旭邊問,“大人呀,你們這裏有多少人哪,要是人多,下次我們在多送點菜來。”
“哦,我們這裏有將近兩萬多兵呢,你這一車菜,肯定也就是個零頭。”
“對對,那肯定是零頭,我們這是自己家種的。唉,挺好的,以後我們可以多種點,到時候都賣給你們,還能多攢幾個錢。”
“嗯,您種吧,我們將軍從來不虧待農人。”
“是呀是呀,真是好人呢。對了,你們要糧食嗎,我們家還有些糧食想賣掉。”
“這個你還真問對人了,我們不僅要,還有多少買多少,價格也出得很合理,聽我們將軍說,過段時間可能就要打仗了,所以糧草是能多屯一點就是一點。”
“真的嗎,太好了,這樣我可以讓左鄰右舍的都把糧食賣了,太好了。”
“是吧,回去後就招呼招呼,一塊賣給我們。”
“那你們糧倉在哪裏?我們怎麼找啊?哎呀,小人是個粗人,什麼都不知道,大人你可不要急啊。”
“不急不急,糧倉在那邊,看到了嗎,不過你們可不能過去,就算賣糧食,也要找我們設在閩南的收購點,可不能直接來找我們糧倉呀。”
“哈哈哈,對對,看小人笨的。大人,你可真熱心,以後一定能成為大人物的。”
“借您吉言了。我們到了,就是那邊了,去吧,直接找宋管事就行了。”
“好的,好的,大人慢走。”
找到宋管事的時候,夜七也已經到那裏了,太子還沒有。
宋管事又瘦小又幹癟,整個臉上仿佛隻剩下粗糙的一層皮,不過即便是瘦成這樣,也似乎很有精力,說話聲音也很渾厚,和他幹癟的身體完全不同。
“哪兒的呀,我怎麼不記得上頭說還有菜。”
周旭佝僂的身子彎一下腰說:“大人啊,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第一次買菜遇到直接給我們一錠銀子全買了的客人,買完後他啥也沒說,就說送到這裏來,這不我剛才還差點走錯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