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看看他,因為微微一笑說:“好久不見,如玉。”
旁邊的楊離錚則沒認出周旭,就算是如玉說了周旭的名字,他也沒想起來,他甚至已經將所有的幼兒園的同學都忘記了。
其實楊離錚這樣是正常的,離開時楊離錚才是四歲的孩子,哪兒有那麼強的記憶,十幾年不見,怎麼可能記得住。
如玉記得住是因為他覺得當初太受傷,周旭記得住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小孩。
兩人都是笑麵虎一樣,一個看上去溫潤如玉,正如他的名字,另一個則略顯清冷,不過倒也客氣。
楊離錚碰一下如玉的胳膊問:“是誰,你認識?”
如玉點點頭,小聲說:“是周旭,你可能忘記了,是我們幼兒園的同學,那時候你還和他打過架。”
楊離錚忘記了,不過既然是同學,他還是衝周旭笑了一下說:“你好。”
周旭也回一個:“你好,小錚。”
楊離錚一愣,而後笑道:“我們還真認識呀。”
“當然了。”如玉替周旭回答。
老師在講台前拿板擦敲了敲桌子,“雖然有新來的同學,但是也不用現在就交流,要說話下課說。”
三人立刻噤聲,老師這才繼續講課。
一下課,如玉就被幾個人圍了起來,當然大多是女生,周旭隻是在她們身後冷眼看著,因為他知道如玉對女人可半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令周旭略微吃驚的是,如玉竟然能和這些人好好交流,而且半點不顯生澀和尷尬,甚至對那些愛慕的視線,也能輕鬆化解開來。
看來這十多年來,如玉對“虛與委蛇”四個字,可是理解得十分透徹。
其實,若人沒有壞心,能這麼圓潤地處理人際關係,周旭覺得這是溫柔,可是如玉不同,因為他本身就不喜歡女人,卻在字裏行間給女生們希望,這就不是溫柔,而是惡劣了。
有些人的溫柔是落入骨子裏的,這種人周旭確實是佩服的,因為他有看不慣的人或者事,絕不能溫柔到依然真心相待,但是有些人的溫柔,周旭隻想送他們一個嗬嗬。
圍著如玉的幾個小姑娘羞怯怯地走了,回頭還不忘說一句能遇到如玉真是太幸運了,而如玉也笑言那也是他的榮幸。
楊離錚在旁邊,撇撇嘴,當沒看見。
周旭把楊離錚的表現看在了眼裏,他心道看來這個世界的楊離錚已經不愛如玉了,不僅不愛,還把如玉了解得很透徹,說起來,也可能是楊離錚因為了解如玉,才不愛了。
等那幾個女生離開,如玉才再次問周旭:“周旭,多年不見了,今晚我們聚一下吧,我請客,你叫上你舅舅。”
“可以,我等下問他有沒有時間吧,畢竟他可不像我們,有的是時間。”
如玉笑一下,回答:“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問他哪天有空吧,我一直有時間。”
“好的。”
說罷,周旭便趴在桌子上開始裝睡,因為他實在是懶得理如玉,至於葉少蘊,周旭很清楚,他現在閑得很,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給周旭做飯。
周旭原本是很想撩葉少蘊一撩的,可關鍵結果是撩完了他自己也得忍著,最後他自己先敗了,於是倒是他要求和葉少蘊分開睡的。
就算是現在,葉少蘊也依舊把周旭當個兒子養,沒有動心,隻有用心。
周旭覺得自己也忍不了多久了,反正自己也已經成年了,就是他得幫著葉少蘊度過那個親情過度到愛情的坎兒。
周旭因為是藝術生,且不住宿,所以晚上不用去上晚自習,可是每次回家葉少蘊都會逼著他再學習一段時間。
葉少蘊現在也已經不是那個青澀少年了,無論是身體還是聲音還是性格,現在的葉少蘊就跟個精神分裂患者似的,在周旭麵前基本是個外甥奴,在外人麵前則一臉高冷,每天都跟個冰塊一樣,冷得掉渣。
一回到家,葉少蘊就穿著圍裙出來,笑眯眯地說:“小旭回來啦,餓了沒,我今天做了皮皮蝦給你吃,等會我給你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