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2)

我笑道:“我也想知道,地仙之祖,怎麼靠吃嬰兒來長生不老?”

鎮元子冷笑:“那不是嬰兒,是人參果,草還丹。”

我問:“究竟是我肉眼凡胎,識不得異寶。還是神人仙風道骨,嚐不出血腥?”

鎮元子卻大笑起來:“好你個金蟬子,當年我就說不過你。沒想到你轉世變了凡人,還是這樣脾氣、這樣膽量。”

“當年你卻見過我?”

“當年你是佛祖最得意的弟子。我是道家地仙之祖。靈山辦盂蘭盆會,我受邀參加。那時道家佛家,都暗自不服。所以盂蘭盆會凡有道家參加,都變成辯論大會,互不相讓,文鬥又不免變成武鬥,最後成為鬥法大會。”

“我和你鬥過?”

鎮元子於是開始給我講當年盂蘭盆會的故事。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靈山的盂蘭盆會上,佛家與道家為了爭誰最通曉世間奧義,各不相讓。

道家說:“我們道為世界本源,所謂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這意▓

佛家說:“如來神掌!”

道家說:“北鬥七星拳!”

佛家說:“佛山無影腳!”

於是佛道兩派掀翻桌子,操起板凳,大打出手。要爭天下第一大派。

這一片亂戰之中,這邊蜀山劍派力戰五百羅漢,難分難解,那邊天龍八部突破青城派的防守,包抄全真七子的後路。雙方高手盡出,相拚功力,隻把靈山震得搖搖欲崩,四大部洲震顫不止。

鬥得正酣時,卻見鬥毆現場中間坐了一人,任憑刀斧碗鍋在他頭上飛來飛去,隻靜靜看著遠處不動。

鎮元子好奇,便揪住一旁銀頭謁諦來問:“那是何人?為何竟然佛道兩派高手如此可怕地內力相拚,他在中間居然不傷分毫,巋然不動?”

那謁諦道:“你卻不曉得他?這是佛祖最得意的弟子金蟬。深得佛祖真傳,法力無邊。也許將來就是佛祖的衣缽傳人呢。”

鎮元子一想,如此大的來頭,若能將其擊倒,必大滅佛家的威風。於是長嘯一聲,震退身邊諸羅漢,身形一晃,便落在那人的身邊,一掌就擊向他的頭頂。他為地仙之祖,這一掌有萬年修為,可碎山覆海。就算是菩薩挨了,也元神俱裂,太上老君受了,也要道行盡廢。

那人頭頂猛挨這絕命一擊,然後……抬起頭,摸摸腦袋:“誰打我?”

鎮元子麵如土色。眼前這人毫無提防,完全沒有運力抵禦,受自己全力重擊,居然沒事一樣,這樣法力,可謂深不可測,已達化境。

鎮元子不由心生敬畏,於是望向四周:“誰啊?誰這麼無聊?”

金蟬子看沒有人承認,搖搖頭,又去看著遠處發呆。

鎮元子好奇,湊過頭去:“你在看些什麼?”

金蟬子道:“沒看什麼。”

鎮元子問:“眼下佛道兩派相持不下,請問在大師眼中,佛與道,誰更知世間真理?”

金蟬子搖頭道:“我心中煩惱,無心想這個問題。”

鎮元子問:“大師為何而煩惱?”

金蟬子道:“李家村張家媳婦隻怕要生個女兒,我故此煩惱。”

鎮元子失笑:“大師如此身份,不參與佛道兩派決戰,卻在操心這等事?敢問那張家媳婦和您有何牽連?”

金蟬子道:“那張家媳婦正在求神靈保佑,不要讓她生了女兒,被婆婆丈夫嫌棄,畢生痛苦。這事關她一生的命運。此刻世上,還有億萬之人苦苦渴求幸福安樂而不得。而樹下兩群螞蟻還在為思想與派別廝打。”

彌勒忙笑著過來:“這位便是金蟬子,佛祖的第二個弟子,悟性極高,佛法造詣我隻怕也不及,是將來最有可能繼承佛祖衣缽的人。”

“哦?”鎮元子冷笑。

彌勒對金蟬子道:“快請敬上一杯茶,請仙長恕衝撞之罪。”

金蟬子一揚手,那群毆中四散各方的桌案茶具碎片盡數飛回,重新完好如初。再一揚手,桌上茶盅浮起,飄到鎮元子麵前,“還請恕罪。”

鎮元子笑取過茶碗,隻覺那茶碗有千山萬海之重,他單手使全力持了,不讓人看出手臂在微微顫唞,揭開茶碗一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