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我和約伯麵麵相覷,他的表情說明他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那是邏輯與分析的力量。
“我想到這一點之後,查了吉裏奧所有的行蹤和個人資料,他在哥達城長到十二歲後離家出走,七年後回到哥達城,那七年之間的行蹤不明,他和弗裏達大娘一起當邊境引路人,掌握了弗裏達大娘所探索出的所有偷渡路徑,超過二分之一的墨西哥偷渡者或多或少和弗裏達母子打過交道,後來弗裏達大娘不再工作,吉裏奧成為首屈一指的引路人,但他不是蛇頭,充其量是技術人員,所以並不是很引人注意。”
“其中有幾次他的路線暴露,被執法部門追捕,但都成功逃脫,我查了和那幾次案件有關的資料,發現他所偷渡的對象中有好幾個是正被墨西哥警方和國際刑警聯合追捕的連環殺手。我估計,有可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和主格有了接觸,漸漸得到對方的信任。進而成為主格軍團招募的代理人。”
“他在紐約被捕的時間,剛好是奇武會董事會諸位出幺蛾子,團隊解散,業務終止的時間,我懷疑他被捕是一個意外,吉裏奧當時可能是在紐約接應主格行動的。”
約伯轉向我:“你記得帝國大廈裏的殺手隊伍,和在加油站追殺我們的人嗎。”
我點頭:“記得。”
“主格離開後,他做的安排應該就是全盤交給吉裏奧去指揮接下來針對我們的行動,結果出了什麼差錯,吉裏奧被捕,因此後續才不再有人繼續追捕我們。”
這麼一說還真是,想當時在帝國大廈,殺手軍團們固然是被老板的安全套奇襲和木三的碎冰暗器大法嚇了一個屁滾尿流,但至少還追到了加油站,加油站之後我們前往墨西哥,一路提心吊膽,結果屁股後麵雲淡風輕,就像主格突然就放棄了戰鬥似的,到哥達城之後也是如此。
他歎口氣:“如果不是我用丁通的賬號接收了從帝安城發出來的視頻鏈接,說不定能一直躲下去呢。”
摩根搖搖頭:“不可能的,主格已經再度出現,他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說來說去,想要好好過日子,就必須要給主格一個斬草除根。
約伯轉向冥王:“能讓丁通去紐約嗎?”即使他這麼相信自己的邏輯,也需要我以直覺去做一個最後的決斷,這瞬間我覺得約伯真是我的好朋友,盡管他下一秒鍾也可能把我用眾籌的方式給賣掉。
冥王挑了挑眉毛:“如果他不是呢。”
約伯不動聲色:“那我們就沒有完成任務,主格代理人仍然在某處為主格招募和訓練他的殺手軍團,無法斷掉他的爪牙,我們身後就一直會源源不斷有人找麻煩,直到把我們斬盡殺絕為止。”
他總是能夠明白其他人的關心所在,即使是冥王也不例外:“你的冥衛團,在帝安城也是如此。”
誠然冥王與冥衛團都身手如神,與區區變態殺手相比,如大象與螻蟻相爭,但大象隻有那麼幾頭,螻蟻卻成千上萬,漫山遍野,被武裝到了牙齒,帶著劇毒。
看看曾經不可一世的奇武會現在落到什麼田地,就知道最後的輸贏其實與誰更強悍的事實無關。
無論為了誰的將來著想,都必須要一鍋端。
冥王沒有任何猶豫地承認了這一點:“你說得對。”他的氣度令人折服:“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約伯胸有成竹:“先去紐約,讓丁通看一眼吉裏奧。”
冥王剛要答應,摩根忽然搖了搖頭:“沒有必要。”
大家都一愣:“為什麼?”
摩根走回兩步到自己座位,從旁邊的置物倉裏把自己的背包拎出來,回到我旁邊,我勉強坐起來,看著他一舉一動。
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東西,是文具店常見的裝文件的那種塑料翻蓋盒,打開,取出厚厚一疊文件,拿在手裏,向大家展示了一下,文件表麵是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翻開後裏麵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還有很多圖標。
我頂著翻動的頁麵,感覺似曾相識,過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了:“哎,這不是我們在咪咪的密醫基地拿到的那些基因報告嗎?”
摩根給我加十分:“是的,這也是一份基因報告。”
“誰的?”
“吉裏奧的。”
“我有吉裏奧的全部基因數據,不需要丁通去看,跟主格代理人的報告印證一下就行了。”
我一頭霧水,看看約伯居然也是,太好了,他要是被蒙在鼓裏,那就是一個真的鼓啊。
“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