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不放,你又能如何?”握在她腳踝上的指倏地收緊,蘊含著無盡內斂的力道。
花溪感覺到腳踝上劇痛驟襲,清瞳內眸光霎時轉冷:“那就去死吧!”
花溪雙手猛地一撐著牆壁,一個旋身,另一隻腳騰空而起,再次朝他橫掃過來。
滄彥洌本能地後仰,原本捏住她腳踝的手也鬆開了。
腳傷未愈,花溪單手扶牆站定,揚起略顯蒼白的俏臉警告道,“滄彥洌,我如果沒受傷,保證會你死得很難看!”
深幽的黑眸波瀾不驚,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凝定:“果然要給你點教訓,否則你不長記性。”
花溪曾奪過女子組散打冠軍,格鬥技術相當好。眼前男人話中挑釁意味甚濃,讓她很不爽。她不爽的後果就是,要讓他更不爽。
“今天誰給誰長記性還不一定呢!”說著她再次出招,眼見一記重拳就要砸上男人的側臉。然滄彥洌上身迅速後仰輕而易舉地化解險情,同時出手反壓住她肩膀。右肩受製於人,她揮出左掌直劈他的手臂,緊接著旋身,再次抬腿進攻。
滄彥洌後下留了力道,隻守不攻,似乎有意一探她的實力。十幾個回合對峙下來,花溪明顯落了下鋒。
在她收腿著地的時候,男人嘴角扯起輕蔑,掌風不著痕跡地拍向她,落井下石。
花溪躲閃不及,當即失去平衡,踉蹌著後退幾步。
突然,一隻軟乎乎的小手及時托住她的腰,將她扶穩。
“父王,姑姑,你們在幹什麼?”清脆稚嫩的嗓音中飽含質問。
花溪聽得恍惚,下意識偏頭,自己身側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六七歲大的小鬼。
他穿一身墨綠色錦袍,頭上左右各紮一個髻,細軟的發絲垂到肩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兩腮圓潤粉嫩,讓人忍不住想捏上幾把。小男孩麵無表情地掃過他們,然後走到男人麵前,仰頭看著他,皺起秀氣的眉尖:“父王,你怎麼可以欺負姑姑?”
“怎麼會?”滄彥洌一改之前的冷言冷臉,唇邊竟攜了絲曖笑,“是你姑姑向我請教幾個新學的招式。”
“切磋討教需要來柴房麼?”小男孩沒有錯過花溪聽完這話的輕哼,眼睛眯了一眯,直直望向男人。
他微微笑著,眉眼間頗有些慈愛的溫情,緩緩反問:“父王可曾騙過你?”
“這倒沒有。”小男孩一本正經地搖搖頭,走到女子麵前拉起她的手,朝對麵略略行禮,“兒臣與姑姑許久不見有很多話要說,先告退了。”說著,他扯住花溪的衣袖便朝外拖。
碧月看了看立在旁邊的男人,行了個禮便也跟了出去。
立刻,柴房裏靜謐得隻剩下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
“噗——”
滄彥洌再也抑製不住,鬱積在胸口的鮮血猝不及防得噴了出來。身子踉蹌著後退幾步,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殷紅的液體順著他俊削的下巴緩緩滴落,沾染了白色衣領,越發襯得他麵頰蒼白如雪。緩緩抬指拭去嘴角的血痕,他垂下眼瞼,定定瞧著地上妖冶的血花。
雌蠱傷三分,雄蠱損七分。花涫,你便篤定我傷不了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