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
這時候,公孫可算跑到了,他連毛驢都顧不上了,扔了韁繩衝過來一把抱住小四子。
衛宏本怒氣衝衝,沒想到被展昭阻止,總覺得一口惡氣出不來,開口,“展昭,你閃開……”
“衛宏。”
一直一言不發的刀行風終於是開了口,“要多些展大人,救了你的命。”
衛宏一皺眉。
展昭含笑看刀行風。
幸好,刀行風氣度不怎麼樣,也不算太明白事理,不過還知道天高地厚,功夫看起來也不錯,起碼他知道白玉堂的功夫比衛宏好了不是一點半點,也知道剛才隻要白玉堂出刀,衛宏的命就難保。
所謂高手就是這麼回事,跟下棋似的,知道自己要輸了,表示你還不算太弱,怕就怕明明要輸了,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強,那就可憐了,很容易死得不明不白。
公孫抱著嚇呆了的小四子,邊拍背邊安慰。
小四子摟著公孫的脖子把腦袋藏在他肩膀和脖子之間,就悶著不出聲了,不過沒哭,看來並沒有嚇壞掉。
公孫轉過臉跟白衣人說謝謝,看清楚長相後,倒是愣了愣,開口,“誒?你不是白玉堂麼?”
展昭腦中先是閃過一句——果然!隨後又驚訝,這書生認識白玉堂?
而白玉堂的名字,也讓身邊披麻戴孝的刀盟眾人眉間一緊。
衛宏看了刀行風一眼,此時,刀行風正眯著眼睛打量這白衣人。
白玉堂人送外號錦毛鼠,因為他是陷空島五鼠中最小的一個。
陷空島五叔名震一方,除了武藝高強身懷絕技之外,生意做得也很大,介於商人與武人之間。
這五鼠各個秉性古怪,陷空島勢力龐大,雄霸鬆江府一代的水域,富甲天下。
老大盧方是經商奇才。
老二韓彰通天徹地還善挖地道,精通造船。
老三徐慶天生神力。
老四蔣平聰明絕頂,水性驚人。
這四人還出了名的疼弟弟,將個比他們小了很多歲的五弟錦毛鼠白玉堂寵得上天入地的,才會性格如此乖張。
刀行風看到白玉堂一身比金子還貴的白衣,還有那舉手投足間一股貴公子的考究和貴氣,就知道傳聞絕對不假。而他手中用上等白綢裹著的,應該就是那把有名的雲中刀。
刀行風不禁感慨,同樣名動天下,相比起這位公子哥兒來,展昭看著順眼多了,起碼還給人個笑臉。
白玉堂轉過臉,看了一看公孫,似乎也想起了他是誰。
雙手微拱,輕微地一躬身,“公孫先生。”
展昭張嘴——好有禮貌!
眾人麵麵相覷。
包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彬彬有禮,有家教。”
龐吉嘴角抽了抽,心說——廢話,看人家那一身行頭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子弟。
他家裏夫人又多,什麼衣服值錢什麼料子名貴他最清楚。這位白玉堂不止富貴還很有品位,真不像個江湖人,他若是在開封遇到,還會覺得是不是哪家的小王爺。
公孫拍著小四子笑著對白玉堂點頭,“好久不見了,你大哥大嫂好麼?”
白玉堂點頭,聲音淡卻也溫和平緩,“很好,多謝掛念。”
“小四子啊,別怕了,這個哥哥你小時候見過的啊。”公孫拍拍小四子的小屁股。
小四子仰起臉,回頭瞧了白玉堂一眼,又摟住公孫的脖子遮去半張臉,心裏卻是想——嘩,這個哥哥好好看,和剛才認識的展展一樣好看!
公孫戳戳他屁股,“不記得啦?三年前見過的啊。”
小四子眨眼——三年前他幾歲來著?
原來,三年前,陷空島主盧方突然得了怪病,百藥難醫。
白玉堂的大嫂閔秀秀乃是藥王之女,本身就醫術驚人,但是也無力回天,眼看著盧方身體一天天虛弱奄奄一息,眾人都急得團團轉。
期間,有個老郎中告訴閔秀秀,可以帶盧方去紹興靜園找一位公孫先生,這先生年紀不大,但是醫術驚人,人稱閻王敵,如果他都說沒救,那就真的要準備後事了。
當時,盧方已經快挺不住了,白玉堂背著盧方日行千裏趕到靜園求醫。
公孫雖然是名醫,但不過問江湖事也不過問廟堂事,隻專心行醫,有病就醫毫無架子,也不講錢,立刻就給盧方醫治。
那年小四子估計才一歲多些,還路都不穩,團子似的一個。
盧方病得甚重,公孫用了小半個月才將他治好。這小半個月,白玉堂一直守在靜園裏等候,因為公孫不能分心,所以他還幫忙照顧了團子一樣的小四子小半個月,直到盧方奇跡般康複。
至此之後,盧方和閔秀秀常去探望公孫,不過白玉堂沒去過,但對這位年輕的神醫他印象深刻,也十分尊敬。沒想到眼前這個娃娃,就是當年那個不會哭隻會傻笑的團子……
“原來你就是白玉堂。”衛宏打斷這邊敘舊,“你殺我斷刀門滿門,這帳就江湖了吧,怎麼樣?約個地方咱們單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