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點頭,原來如此。
“什麼人控製他們,手段如此殘忍。”展昭琢磨,“那個獲救的人說的什麼獸魂陣……告訴主人……會不會他主人在找的,就是山穀中那種異象?”
“有可能。”公孫點頭,“我以前住在紹興府,他受了傷之後到處流浪,渾渾噩噩到了那裏倒是也有可能。”
白玉堂突然問展昭,“那個被九頭奶奶埋掉的,自殺了的人……他耳朵後邊有沒有紋身?“
展昭微微一愣。
“他能說話的,要是有,也是黑色紋身吧?”展昭說。
眾人都點點頭。
“哈啊~”
這時,小四子的一聲哈欠聲,將陷入沉思之中的眾人都拉了回來。
展昭看了看天色,道,“都回去睡吧,不如明天再說了。”
眾人也都乏了,散去。
……
各自回屋,公孫給小四子打水洗漱。
小四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睡醒了,這會兒莫名就精神了,邊洗手邊問有些困倦的公孫,“爹爹,為什麼要用鐵鏈子把棺材鎖起來?”
公孫打著哈欠,“嗯……估計裏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棺材不是裝死人的麼?”小四子接著問,“死人會爬出來麼?”
公孫用熱毛巾擦他的臉,邊道,“估計是某種儀式、或者喪葬習俗什麼的吧。”
“那埋在地裏的,不是想出來也出不來的麼?”小四子跟屁蟲一個跟在公孫身後提問題。
公孫哭笑不得,“是啊……”
“那有鑰匙是不是可以打開鎖鏈?”小四子繼續問。
公孫想了想,“光提到鎖鏈了沒提到鎖,估計是做死的吧。”公孫到外頭潑了水,轉身回屋,小四子繼續做跟屁蟲,“爹爹,我以前看到過用鎖鏈鎖起來的棺材。”
公孫微微一愣,瞌睡也醒了一半,放下臉盆瞧著小四子,不解,“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怎麼不記得?”
“爹爹我們不是經常一起看到?”小四子問。
公孫倒是納悶了,抽了凳子坐下,把小家夥拉倒跟前,給他梳頭發,邊問,“我也見過?”
“每年他們拉網抓魚的時候,不是都往河裏丟好多鎖住的棺材。”
公孫愣了良久,最後哭笑不得,“那不是棺材。”
小四子歪頭。
“那個是承重的,就跟秤砣差不多。”公孫給小四子解釋,“他們打了太多魚,一網拉上來,如果上岸了很快魚都死了。所以用沉重的東西掛住漁網,確保魚遊不走又不會死,這樣他們把大魚挑走後,小魚就都放了!”
小四子歪頭。
“那幾個棺材形狀的不是棺材,是鐵墩子。”公孫解釋,“鎖鏈上還有鉤子呢,是鉤住漁網的……”
說到這裏,公孫突然摸了摸下巴,“嗯……”
小四子拍了拍自己鬆蓬蓬的長頭發,問公孫,“爹爹我可不可以跟九九一樣梳頭發?”
公孫回過神,瞧小四子,一臉嫌棄,“九九有梳頭麼?他不就是把一撮毛隨意綁住麼?跟拖把有什麼差別?”
……
“阿嚏……”
隔壁房間裏,趙普突然仰起臉打了個噴嚏。
這噴嚏聲音實在是響亮,公孫和小四子都聽到了,對視了一眼,一起捂嘴。
……
展昭洗漱之後,爬上床,抱住床裏柔軟又蓬鬆的小五,蹭了蹭。
小五之前洗了澡,還曬了曬太陽,於是全身上下毛暖融融的,還有一股太陽的味道。
展昭臉埋在小五黑色的絨毛裏,蹭來蹭去。
小五不解地看著在自己肚皮上蹭臉的展昭,歪頭——心情很好的樣子。
展昭選擇了一個舒服的角度,躺好,望著窗外的月光。
同樣在望月光的,還有跟他床頭對床頭的白玉堂。
此時,五爺靠著自己的胳膊,正在出神,他現在在想的是剛才從展昭那裏聽來的,關於邏氏和泫氏的那個故事。曆史上的故事,和真正的故事,相差竟然是那麼大。
夜深人靜,白玉堂漸漸覺得睡意襲來,就閉上眼睛……然而,就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眼前忽然閃過了一個很奇怪的畫麵。
這畫麵,是他小時候經曆過的,已經是很舊很舊以前發生的事了,他記得那天,下著很大很大的雪,他在天山山頂的院門口,坐在門簷下的台階上,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飄落。
那天,天尊不在,下山去了,要晚上才會回來,白福正在院子裏煮飯,白玉堂記憶中,有一股桂花糕的香味。
小白玉堂正坐著發呆,就看到有個人上山,站在雪地裏,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打著一把傘,站的挺遠的。雪太大了,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就記得有一個聲音問,“你姓什麼?”
白玉堂當年還很小,不過覺得那人聲音挺好聽的,就道,“姓白。”
那人似乎點了點頭,又問他,“小遊還好麼?”
白玉堂不太明白,不解地問他,“小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