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虞點點頭,一臉了然,“怪不得我和你這麼有緣呢,原來是老鄉啊!”
葉長箋瞅了他旁邊一眼,空著位子,問道:“包打聽呢?”
燕無虞道:“君言宿醉還未醒,我去叫他起床。”
他說著拿了兩個素包揣在了懷裏,“你和我們一起去嗎?等會就是雷屬性的課。”
李君言氣脈屬雷,燕無虞身兼三脈,與七脈的葉長箋都為劍宗長老唐元的弟子。
葉長箋囫圇灌了一碗粥,一抹嘴巴跟著他一同去了。
燕無虞與李君言在同一個寢舍,葉長箋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都是普通的木製家具,遠遠沒有他那間竹苑裏的陳設精致。
“你們在這住的習慣嗎?”
他們兩個都是富家子弟,雲水之遙的清修生活並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燕無虞稚氣得笑了一笑,“挺好的,這裏大家拘謹一些,不會當著我的麵,指著我鼻子罵。”
他明明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這幅委曲求全的樣子卻不知是怎麼曆練出來的。
葉長箋沉默半晌,最後平靜的問他,“燕無虞,你這樣快活嗎?”
燕無虞不解得看著他。
很久以前,葉長箋的娘親告訴他,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那時的葉長箋還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混世魔王,隻是一顆門牙漏風的小豆芽菜。
於是剛剛捉了一隻田雞的小兔崽子葉長箋醍醐灌頂般開了竅。
我這輩子,要快活,逍遙。
自此小兔崽子葉長箋開始了向混世魔王葉長箋蛻變的過程。∮思∮兔∮在∮線∮閱∮讀∮
既然路見不平比較快活,那麼便不計後果地去拔刀相助;既然調皮搗蛋比較快活,那麼邊喝酒邊搗蛋。
他覺得修煉魔道比較快活,所以選了修煉魔道,並且貫徹到底。
而他最為心甘情願的便是保護風淩夜渡,所以他舍命去護。
“再賭一把!”
李君言胡咧咧得說著夢話,醒了過來。
他宿醉頭疼,一副懨懨的模樣,靠在床欄上,要倒不倒。
葉長箋走了過去,在他腦後不知哪個地方重重按壓了幾下,他頓時坐直身子,神清氣爽。
李君言興奮得看著他,“遠思,你剛才做什麼了?頭沒有那麼疼了。”
葉長箋握著他的手放到腦後一處穴道上,“你記著這個位子,宿醉就按幾下。”
前世他無酒不歡,每每喝得狠了,第二日頭疼欲裂,精神不濟,東方致秀便教了他這個暫時緩解頭痛的法子。
燕無虞摸出兩個素包放到桌上,“快吃吧,等會去上課,遲到了要挨板子。”
劍宗的雷屬性課程教學場所設在情人湖畔。
他們三人走到情人湖畔時,劍宗弟子已經都在了。
19.雲水之遙【1】
李君言道:“雷屬性的法訣在七脈裏威力最強,因此設在偏僻的情人湖。最高階的咒法是召喚來五行天雷,一道下去能劈得人魂飛魄散!”
“我們腳底下踩著的這些沙石都是特殊材質做的,能夠避雷,減弱雷擊力量。”
葉長箋好奇道:“李君言,你家裏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才來雲水之遙幾天,為何好似將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
李君言道:“我不是說嗎,我舅舅家就住在雲水之遙的山腳下啊,他們天天念叨這些,耳濡目染下,我也就知曉!”
“先生來,禁止喧嘩!”
排在隊伍最前頭的一個高個弟子轉頭對他們喝道。
三人走到隊伍的最後頭,葉長箋扭頭去看,似乎未見到唐將離。他也是身兼七脈,為何沒來上課?
教導禦雷術課程的夫子是唐門長老,唐元。
因為有陰陽兩種修煉法訣,是以他們教學時,男女分開。劍宗女弟子便在他們的對岸,由唐元的妻子唐黎兒教導。
唐元白白胖胖,憨態可掬,笑眯眯得如一個大肚彌勒佛,他背著手站在他們麵前說道:“從今天起,我便是你們修煉禦雷術的先生。”
“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劍宗長老院找我,有什麼意見,也可以提出來,相逢即是有緣,大家不要藏著掖著。”
唐元說完後便逐一走到排著隊的弟子麵前,詢問他們有何異議。
他走到葉長箋麵前時,葉長箋認真道:“先生,我覺得你挺人如其名的。”
唐元,湯圓。
白白胖胖的唐元不就像個湯圓!
其他幾個弟子聞言皆是臉色一變,心裏罵道,好個不懂尊敬師長的敗家子!
唐元卻不惱怒,他哈哈大笑起來,“這位小弟子很風趣啊,雲水之遙就是要多一些這樣活潑的弟子,你們啊,別總是一副苦仇大恨的模樣。”
“誠然,修行之路坎坷艱辛,但我們若不學會苦中作樂,隻怕會被心魔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