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箋一躍而上,輕飄飄地落在應龍背上,摸摸它的腦袋,“小應,回家咯~”

應龍展翅,卷起一陣狂風,呼嘯著衝天飛去。

一個正在掃地的弟子抬頭感慨道:“風鈴夜渡那幫流氓終於走啦!”

他說著低頭繼續掃落葉,看到方才掃在一處的落葉又散亂開來,滿地狼藉,仰天長歎,“坑爹啊——”

這一年,風鈴四秀,風華正茂,揮斥方遒。

天空泛起魚肚白。

葉長箋伸著懶腰,坐了起來,摸了摸床邊,還帶著一絲溫熱,他揉了揉眼睛,含糊道:“小虎?”

竹屋裏靜悄悄,沒有小虎的影子。

葉長箋嘖了一聲,掀開被褥下床,走到一旁洗漱。

吱呀一聲,門開了。

他吸了吸鼻子,“好香,好香…”

他尋著味道,半眯著眼飄了過去,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裏。

他垂著頭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碗紅白相間,熱氣騰騰的七寶臘八粥。

“還沒到臘八節呢,怎麼雲水之遙也喜歡喝臘八粥嗎?”

葉長箋嘟噥一句,端起了碗,也顧不得燙,咕咚咚得全部喝了下去,完了還舔舔碗底,一臉饜足,“好甜啊…”

他這才想起抬頭,看清送粥之人的樣貌。

恰似靈玉無暇,俊美脫俗,冷傲絕塵。

葉長箋有一刹那間的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

過了半晌,他放下瓷碗,眯起眼道:“唐將離,你是不是把我的小虎捉去剝皮抽筋了?”

“為什麼每次你一來,我的小虎就不見了。你太過分了,總是嚇唬它。”

唐將離道:“沒有看見老虎。”

他回答得很快,好像真的沒有看見。

“我怎麼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葉長箋低聲自言自語,端了唐將離手上的餐盤,坐到桌旁,拿起筷子夾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裏。

26.雲水之遙

軟糯清甜,入口即化。

“果然還是江南的糯米好吃。”

風鈴夜渡在天涯之北,種不出這麼軟的米,小師妹雖然將糕點做得美味,可總少了一分味道。

他這樣想著,又抬起頭望著唐將離,後者臉上依舊冷若冰霜,但是眼裏似乎不像初見時那般冷漠。

葉長箋心道,這可不行,我是誰啊?風鈴夜渡小霸王,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怎能總是在唐將離手上吃癟?

唐將離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能把他給吃了嗎?

言念及此,也就沒了一直以來的惶恐不安,心裏頭放下一塊大石,如釋重負,連看著唐將離的眼神也變得輕佻,眼尾上揚,無形中變得誘惑。

可能連葉長箋自己也不知曉,他這副模樣看人的時候,最要人命,像一隻性感慵懶的貓伸出了小爪子在人心上撓了一下。

唐將離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呆滯,不自覺得往後退了幾步,喉結微微滾動了。

這是葉長箋第一次見他不知所措,或許隻是從前唐將離隱藏得太好,他也無暇去想那些,微微勾起唇角,若有似無得對他拋了一個欲拒還迎的媚眼。

俊俏風流,清純放蕩,明明是四種不一樣的感覺,卻全部被眼前之人完美得演繹。

葉長箋放下碗筷,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唐將離踱去。

他的眼神始終不曾錯開唐將離,一直走到跟前,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他,吐氣如蘭道:“我昨夜想了一下,能夠得到唐大公子如此謫仙般的人物青睞,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

他說著又靠近幾分,兩人的唇隻剩下不到一寸距離,能夠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吐息,語調輕軟道:“雙修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答應我。”

“什麼?”

唐將離清冷的聲音似乎有些喑啞。

葉長箋又對他拋了一個媚惑的眼波,突然見伸手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臉頰,原本誘惑的神情瞬間變得純真無暇。

“你做雌伏的那一個,我一定天天和你雙修!”

葉長箋說著便放開他,哈哈大笑著跑遠了。

他歡快恣意的笑聲回蕩在清幽寧靜的竹苑裏,久久不散。

燕無虞立在經堂外等他,見他走路生風,眼裏含笑,麵上帶俏,疑惑問道:“何事如此高興?你活像娶了個老婆。”

葉長箋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往前走去,笑盈盈道:“可不是嗎,還是個如花似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妻良母!”

燕無虞白他一眼,“吹吧你就。”

葉長箋道:“燕鹿遙,我發現你自從打了一架後,似乎開朗許多。難不成那一架打通了你的奇經八脈?嘖嘖嘖,你小子看不出來啊,文文弱弱的,沒想到下手這麼重。”

燕無虞反唇相譏,“你也看不出來,清清秀秀的,打起架來一點也不含糊,我看街上的流氓頭子都打不過你。”

葉長箋收回手對他抱拳道:“承讓承讓!”

今日的課程是木屬性的咒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