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期道:“宗主陪著他,他們不會有事的。”
“雲水之遙不知發生了甚麼事。”
眾人憂心忡忡,眺望東方。
此時,雲山情況如何?
葉長箋與唐將離一前一後坐在應龍背上,向前疾馳。
葉長箋道:“唐將離,雲歌畫如眠的景致在四大世家中稱得上最美吧。”
唐將離道:“這裏很像天界。”
葉長箋道:“我以為你去極淵回廊這麼久,樂不思蜀了。”
唐將離微微蹙眉,“烈凰隱去蹤跡,找它費了些時間。”
葉長箋腦中忽然浮現一隻冷傲的白虎伸出爪子拍著空中的火鳥,情不自禁地噗嗤一笑,他幹咳幾聲,問:“你的脈紋又是怎麼回事?”
唐將離沉默半晌,道:“不知。”
“魂咒消失後,脈紋浮現。”
葉長箋知他仍有許多事瞞著他,隻道:“這個世上,唯有你和小虎欺騙我,我可以原諒你們。”
唐將離攬過他,吻了吻他的發。葉長箋道:“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也不會傷害我在意的人。”
眾人已至雲歌畫如眠結界。
葉長箋道:“前世帶頭打破風鈴夜渡結界的便是雲山心宗,今生派人引來九天玄雷劈風鈴夜渡結界的也是雲山心宗。唐將離,你說這是不是天道好輪回?”
他淡淡說著,輕輕揮手,引來一道道天雷,劈去結界。
眾人紛紛躍下法器。
葉長箋負著手緩緩踏入這片昔日的極樂淨土。
雲上挽歌,枕風而眠。
此時唱得卻不是清歌,而是喪歌。
雲山弟子唱完挽歌後,便祭出法器,虎視眈眈地看著葉長箋等人。
葉長箋問:“你們宗主打著唐將離沒有脈紋的名義欲將討伐唐門,現如今唐將離脈紋已成,你們還要一錯再錯嗎?”
雲山弟子道:“宗主有命,不得違抗!”
葉長箋道:“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他讓你們對昔日同盟刀劍相向,他讓你們做牛做馬,他讓你們平白送死,你們也要言聽計從嗎?這是愚忠!”
雲山弟子道:“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道不同,不相為謀!”
葉長箋冷冷笑道:“劍宗、醫宗與你們修持的皆是仙道,為何你們還同道相殘?”
雲山弟子道:“他們與你們同流合汙,自甘魔道,早就不是我們正道中人!”
沉默半晌,葉長箋問:“風鈴夜渡與唐門、徒山從未聯手,你們信也不信?”
雲山弟子道:“休得狡辯!”
葉長箋此刻不覺得恨,隻覺得悲哀。
修道最忌一葉障目,而這些仙修弟子早已被一葉障目。
一個風鈴夜渡弟子突然開口道:“宗主,他們的手上的圖騰….好像是我們的圖騰。”
葉長箋凝神看去,雲山弟子裸、露的手臂上黑色的蓮花紋若隱若現,而這蓮花紋上還串著黑色骷髏頭。他咬牙,從齒縫中擠出一字一句,“雲!想!容!”葉長箋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眼中猩紅大盛,“他居然....讓他們修風鈴夜渡魔尊道的邪咒…”
唐將離道:“這是……”
葉長箋惡狠狠道:“唐將離,你知道嗎,這可是百裏挑一。將邪咒之種下在一百名弟子身上,將他們關在一起。他們會變成精神錯亂的殺戮機器,自相殘殺。最後勝出那人,便是能將邪咒發揮出極致威力的人。而這人,必須吸食活人鮮血存活。”
他氣極反笑,“我今日倒要看看,從別人那偷學來的本事,有多厲害!”
他高聲喝道:“風鈴夜渡!”
“在!”
葉長箋陰森森道:“教他們如何正大光明地做人,如何腳踏實地地修道!”
“是!”
葉長箋抽出龍牙,將修煉邪咒的弟子殺得片甲不留,他決不允許有人敗壞風鈴夜渡門風。唐將離見他戾氣俱增,握住他的手,道:“我守在外麵,你去找雲想容。”
他見葉長箋滿臉怒容,舉起後者的手放嘴邊一吻,“乖,聽話。”
葉長箋在唐將離眼中看出擔憂之色,深深呼吸幾口氣,壓下恨意,微微頷首,“好。”他還刀入鞘,緩緩向前走。葉長箋的身後傳來密密麻麻的刀劍相交之聲,一個個雲山弟子在他身側倒下。他來到仙府門口,擋在他麵前的是飛鳶十四衛的另外六衛。依次是雲十四、雲十三、雲十、雲六、雲四、雲二。
葉長箋冷冷地道:“滾開,老子今日沒空和你們周旋!”
雲十四向他躬身行禮,“不知閣下`身份如此顯赫。”
葉長箋道:“當日你鬥不過我,今日同樣攔不住我。”
雲十四道:“那便以命相阻。”
葉長箋道:“雲想容已被魔神附體,你信也不信?”
雲十四沉默不語。
葉長箋伸手握上龍牙,嗤道:“廢物點心。”
此時,唐將離已然料理完畢,從外走近,道:“你往前走吧,這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