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低應聲,隔了會兒添了句,“H市那邊天氣陰冷。”
是啊,她家裏那兩位前幾日還讓她給他發簡訊呢,多穿些衣服別感冒回來後上家吃飯。
然而她一個字都沒發過去,她怎麼好意思聯係他?
自上次江畔分別,半個月以來,秋陽被動的主動的想了很多,她不相信水芊芊挑撥的話,她卻相信他們之間曾經存在過的感情,都說年少青蔥的愛最難忘懷,都說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水芊芊的陪伴真的夠了!
他或許對她留有幾分薄情?借此重新生根發芽?
哪怕撇開這些,該存在的問題還在啊,那才是最根本的!
她感覺得到,他總待她像個孩子,而不是個女人,甚至是喜歡的女人……
他太冷靜冷情,他對她的好有溫度卻不熾熱。她雖沒怎麼談過戀愛,卻是知道愛情總是激情的,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最後,她不適合他。
秋陽驀地覺得自己眼眶又要濕了,她很後悔那晚她對他所做的一切,她很抱歉!可卻無法將這些對他說出口……
她或許真的就是個任性不懂事的孩子吧!
“那我就先進去,再見。”秋陽眨了眨眼,逼退眼中濕潤,低聲道。
她側身,剛抬步,手腕卻被他握住。
很輕的力度。
不知為何,一瞬間,秋陽腦海裏就閃現出那晚車上的場景,他生氣失控狠狠禁錮她手腕,卻在最後鬆開看到殷紅痕跡時那自責愧疚的眼神。
“合同。”他抽走她手裏的東西,啞聲解釋,“秋老先走一步,恰好我在附近,便托我替他取走。”
“哦。”幹巴巴點了下頭,秋陽怔了半晌,盯著腳尖道,“那我先走了。”
“嗯,好。”
她木然的轉頭,腳步有些浮,最後重新坐到車上都有種不在狀態的感覺。
呆呆坐了片刻。
秋陽幾乎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撥電話。
“這段時間你沒重要事兒吧?我們自駕去旅遊怎麼樣?你想走什麼線路?絲綢之路?海南環島?穿越阿裏大北線?或者長白……”
“陽陽你怎麼了?”周菁聲音透著疑惑奇怪。
她歇了口氣,放緩聲音道,“沒什麼,就……想去走走。”
周菁“哦”了一聲,嘀嘀咕咕,“最近陶藝班那兒還有幾節課,但請假就可以啦,不過陽陽你還得容我再想想,誒就咱兩人麼?多不安全吶!古旬嵐那廝提上當保鏢呀,不過他肯定又要帶妹子,嘿嘿,姐們兒也可以忽悠他不是?旅途上美人兒幾多,隨便勾搭個多充實……”
聽著耳畔周菁嘰嘰喳喳的聲音,她總算平定了許多,兩人隨便聊了些便掛了。
但自駕遊的事兒算提上了日程。
晚上她老子一回家,還在玄關換鞋呢,就佯裝不經意道,“肖哲那孩子啊,果真出差給凍著了吧?人都給病瘦了,也不知怎麼搞得?果然家裏沒個人噓寒問暖就不行吧……”
王緞蟬同誌順著急道,“這孩子,你怎麼不叫他過來吃飯?”
“怎麼沒叫?他說是感冒沒好呢,怕來過給咱們病氣。”秋良德一嘴的意味深長。
“這傻孩子……”
秋陽有些聽不下去,抱著正在修補的汽車模型上樓。
她這一走,樓下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倏地沉默下來。
為人父母的,最能洞察兒女心思,哪怕極其細微。
“你說,陽陽是不是和肖哲鬧上了?”王緞蟬皺眉小聲瞪了秋良德一眼。
瞪他有用?
秋良德“嗤”了一聲,“肖哲那性子能跟她吵得起來?估計她就自己個兒瞎折騰。”說著到底是搖頭長歎了一聲。
脫下外套,秋良德不由得有些發愁,朝自家老婆挑了挑眉,“你說說,樓上那兔崽子最近是不是和趙家長子走挺近的?”
王緞蟬眉蹙得更深,擔憂道,“這不可能吧?”
“怎的不可能?”哼了聲,秋良德坐下呷了口茶,“那趙家小兒子微博,寫得明明白白,還看到他們三的合照了呢!一起去賽什麼車,哎!”
“當真?”王緞蟬立即坐立不安起來,做母親的總是特別為女兒擔憂,“趙家長子……不是良配啊!瞧他麵向手段就不是好相與的,咱們陽陽哪架得住?還是肖哲各方麵好,就算日後鬧起來也出不了大事兒,這趙家長子可不一樣!”
秋良德沒回聲,隻是捧著茶杯又幽幽歎了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