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跟他的舍友出去找了一天工作,終於回來了。
江斂之躊躇半晌,還是打消了去谘詢江敬意見的念頭。
雖然江敬看起來很知心很淵博,但他跟人家也隻是萍水相逢,不清楚對方人品,再者也不好貿然登門打擾,還是從長計議吧。
三天後,江敬獨自走在路上。
留在高歡身上的靈識告訴他,高歡在昨天就出院了,現在人在一座摩天大廈中。
這座大廈坐落於市區商業中心,前幾日才剪彩開業,今日便要在其內舉辦一個小型慈善晚會,邀請C市的名人跟富豪參加,官方公告晚會所籌集款項將全部贈與紅十字會,資助國內教育事業發展。所以,無論商家是真心實意做善事,還是為公司打廣告博虛名,都得到當地政府跟市民的熱烈支持。百姓不恨你有私心,就恨你弄虛作假。
大廈一到六層是大型超市,再往上則屬於非邀請不得進入區域。江敬在六樓電梯門口等了片刻。
三分鍾後,他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的侍者工作服,單手托著盤子,尾隨著一眾服務員身後上了電梯。
今天他不再亂糟糟的,而是把兩鬢鏟短,頭發三七分往上梳理出蓬鬆時尚感,胡渣刮幹淨了,神情也是難得一見的正經。不仔細辨識還真看不出他跟之前那個頹廢大叔,眼鏡醫生是同一個人。畢竟今晚這個慈善晚會,與會者即使隻是一個侍者,也要求儀容儀表。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走在旁邊的一個服務生問江敬道。
江敬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剛調過來搭把手。”
服務生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哥們,你形象不錯,說不準待會能給哪個富婆看上,少奮鬥二十年嘿嘿嘿!”
江敬道:“別亂說,我可是個正經人。”
前邊的胖經理回頭叱喝道:“少說些有的沒的!”又讚許地看了江敬一眼,暗道這小子不知道哪個部門培訓出來的,形象條件不錯,職業素質也不錯,可以栽培一下。
所有人都期待地盯著電梯門,沒有人發現,電梯頂部的鏡子裏,突然蔓延開一灘汙濁的腥紅色,在那灘血漬中,扭動出一團黑色雜亂的長發。
那團頭發像幾十條糾纏在一起的黑蛇,不斷扭絞,擴大。
一縷頭發從鏡子中幽幽垂落下來,像一條細小的黑色毒蛇,落向一個服務生的頭頂。
江敬猛地抬起頭。
“噔”一聲清脆聲響,電梯停在十三層。
“嘿,還愣著幹嘛!快點走了!”旁人催促道。
江敬收回目光,尾隨眾人走出電梯。
鏡子裏什麼都沒有。
他回頭再看那電梯,卻是已經落回了底層。
寬敞富麗的大廳裏,一派的金碧輝煌,觥籌交錯。璀璨靡麗的燈光,高腳杯的碰撞,訓練有素的歡聲笑語,情真意切的互相吹捧,讓人隻覺一股紙醉金迷的氣息撲麵而來。
江敬還是掌門時,沒少參加這樣的宴會,被富翁們宴請,與同道交流都是經常的事。
他很快在人群中找到高歡,不過並不急著去跟對方打招呼。高歡今日儼然是一副成功人士,社會精英的派頭。一身鉛灰色西裝,梳了個大背頭,端著杯紅酒遊刃有餘地與幾個商人說話,偶爾轉到他這邊時,也是眉眼淩厲,目光如電,竟予人一種軍人般殺伐決斷的銳意。這生意談的也是兵不血刃。
看來這小子還是個硬茬子啊。江敬抱臂站在角落暗暗思忖。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妹紙們說正牌受不萌,作者有點蛋蛋的憂桑……
☆、打劫!
江敬正在人家慈善晚會上蹭吃蹭喝得無比開心,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快步走到他這邊,嘴裏嚷嚷著“小哥,酒給我。”一邊看也不看就伸手抓向江敬端的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