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推得幹幹淨淨,絲毫不惹人懷疑──父親大人,你還真會為孩兒費盡心思呀!
我以高度的警戒隨眾人進入“盜賊森森”,一邊調勻呼吸,保持冷靜的心境,一邊集中起全副的精神和體力,將劍挪到觸手可及的位置,密切留意著周圍的情況,使自己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突然我注意到前麵的騎兵隊長向後麵打了奇特的手勢,夾在我兩旁的騎兵已經以常人不注意的方式若無其事地撥出了佩劍。
“前麵有埋伏!”我露出吃驚表情,惶急的望向左前方的林叢。
騎兵們因我這突如奇來的所謂發現而停止了原先的行動,而我卻迅速撥出了長劍,趁兩旁的騎士一愕間,揮劍劃過一個半圓弧,旋轉一百八十度掠過兩人的脖子,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便一命嗚呼。
一舉斬殺兩人,我卻沒任何的猶豫,一夾馬腿向右前方的密林衝去。“皇龍”騎兵隊馬上追了上來。
我大力抽[dòng]馬鞭希望能夠擺脫尾隨的追兵,在密林中胡亂穿行,耳邊的風呼呼而過,但過了一會,後麵怒叱聲與馬嘶聲卻越來越近。不論是騎術還是馬匹質量,“皇龍”騎士團小隊都是占據絕對優勢的。所以他們很快就能追上我,而一旦讓他們追上來,我隻有死路一條!
如今隻能孤注一擲了!
我待後麵的追兵接近到一定距離時猛地勒馬轉向,後麵的騎士顯然吃了一驚,也急忙放緩馬速,但馬的衝力太大,有些竟錯身而過衝到了我前麵,有些慌亂地勒馬,甚至互相撞到一起,呈現出一時的混亂。
我掉轉馬身,化被動為主動,揮動長劍,向這片混亂衝殺過去。
我的心中一片空明,迅即抓住了混亂的馬隊中最薄弱的地方,揮出將近一年來領悟出來的劍招,以高速運劍,進行短距離擊刺,以時間差一舉擊殺了五名敵人。
當然這種優勢並不能維持多久,敵人的混亂很快就平伏,在我劈落第七名騎兵時,“皇龍”亦已對我形成了有效的包圍圈,並開始組織起對我進攻。
這時,兩名騎士從兩側揮劍刺來,另各有一名騎士從前後瞬間逼近!
兩把銀光閃閃的長劍已經殺到,但卻擊空──在前後左右四名騎士的視野裏,我突然平空消失!
此時我已翻身夾在馬腹上,順手一劍擊中右邊騎士的坐騎,馬匹吃痛,帶著騎士瘋狂向前衝,與前麵的騎士撞到一起,再無瑕他顧。
我翻過馬腹,到了左邊,一劍刺中左側尚來不及反應的騎士,隨著我翻身搶到左側騎士的馬背上,他的屍體已經翻落地麵。後麵夾擊我的騎士此時已因失去了我的方位而努力調整位置。我這招翻身奪馬是城內富家少年打馬球時的秘技,想不到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三匹空馬失去主人後,陷入一片盲動中,從而影響了其他騎士對我的攻擊,一時竟無法形成有效的近距離夾擊。
趁著這種混亂,我突然調轉馬頭,猛地策馬往來路回衝。
五十多名騎士再度為我奇異舉動而震愕,他們想不到我會走回原路,而這也是包圍圈中最薄弱的環節。
我揮劍擊蕩,帶起一片絢美的劍光,衝開攔擋的騎兵,沿著原先森林小路回馳,身後留住數具騎兵的屍體,同樣,我也付出了代價,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劍傷,但並不致命。狂怒的騎兵們匆匆回馬緊追,再度形成了你追我趕的局麵。
過了一會兒,我已經回到使團的停駐地。由於擁有最強戰力的騎兵小隊已被派出追殺我,此時仍被我拋在身後,所以使團裏隻剩下幾個護衛的士兵,在我策馬揮劍的淩厲衝刺下紛紛腦袋分家,鮮血迸射。
我迅速衝近使團馬車,一劍挑開帳簾,看到了裏麵幾個哆嗦驚懼的人。
我一劍架在一個衣著光鮮、肥胖臃腫的人脖子上,冷冷說道:“布其大使先生得罪了!下車!”
“你……亞曆……”在我的長劍威逼下,布其大使和他的女眷隻能乖乖下車,驚嚇過度的布其大使已經語不成聲,隻能發出哆嗦的顫聲。
我躍身下馬,長劍緊緊罩住布其大使,一邊努力調勻呼吸,爭取時間休息,盡量恢複因拚殺和流血而消耗的體力。這時,騎兵隊已經趕了回來,把我們緊緊圍住,卻因為投鼠忌器而不敢有所行動,雙方陷入一種劍撥弩張的緊張氛圍之中。
“亞曆山大,放下大使,我與你公平一決!如能戰勝我,我托洛以騎士的名義保證,放你安然離去!”騎兵小隊的隊長首先發話。
發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對這種情勢下所謂騎士的保證並無一絲一毫的相信,隻要我放開手上的人質,他們馬上會一湧而上,就算托洛真的會與我公平一決,即使我獲勝了,也無法生離,因為我父親和艾提芮亞已經下了格殺令,此時隻要能殺死我,違背所謂的騎士尊嚴又有誰會知道呢?就算知道,又有誰會去為一個已死的、微不足道的人去討公道?這種虛無飄渺的保證隻能用來騙騙一腔熱血的無知少年罷了。
“放我走!一小時內不準跟上,我在確定安全後會釋放你們的大使大人的!”
我打量了這些被我挾持的人質,有婦女,亦有小孩,那小孩應該是布其的兒子吧,年齡似乎隻有十歲出頭,一副驚惶失措的神色。真是對不起了,小子!讓你小小年紀就因我而處於這種不可測的危險中……不過,我也隻是為了生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