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主帳闖,問他找團長什麽事,他也不答話。我們怎能讓你打攪維坦先生養病?於是團內的兄弟上前阻止,便和他交上手了。”

我皺了皺眉,馬修是不是來找孟斐斯再決高下的吧?讓他在此胡搞會影響維坦老師休息的,此時孟斐斯跑哪裏去了呢?有人來挑釁也不出來收拾殘局?便再次問起了尼內克。

尼內克依然恭敬地答道:“團長聽說天醫族的醫師到了附近的美爾斯綠洲,便親自請人去了。”

我點了點頭,發現此時場內已經起了變化,隻見馬修手中那片內斂的光濤突然分散為數股向外激蕩的刀光,數名“颶風”成員已被擊翻在地。

我仔細一看,那些“颶風”成員並沒受到致命的傷,隻是被刀背封住了血氣運行,一時無法行動而已,看來馬修似乎手下留情,但能夠在激烈的交戰中做到僅僅封住對手的行動力而不傷害對方,卻也表明馬修的刀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然而此時心情惡劣的我卻沒有心思讚歎對方的高明,加上想到生命垂危、正需要靜心休息的維坦老師卻可能因此人的到來而受到打擾,不由怒火中燒,向“颶風”團的將士們說道:“兄弟們讓來,此人交給我!”

眾人聽我的命令紛紛散開,而我則將“未名”向身前一撤,一步步向馬修走去。

馬修將長刀往麵前一舉,表情凝重地看著逐步接近的我。

我沈重的步履帶起地麵的震動,而逐步加重的步伐與由憤怒所引發的強大氣勢亦對馬修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隻見馬修的表情越來越冷肅,臉上冒起了細細的汗珠,左腳猛地欺前一步,不容我進一步凝聚氣勢,長刀一揚,帶起一片淩厲的勁氣,化為一招剛猛的直劈!

我將“未名”橫空一擋,架住了馬修沈重的刀身,卻沒退半步,反倒是馬修似乎吃了一驚,長刀一收,急退數尺,閃動著耀眼強光的長刀以肉眼難辨的高頻震動著,刀尖遙指著我,似乎已經牽引著我的氣機,隻要我一動,可怕的刀勢就會發動。真是一個可怕的高手!

其實剛才的一擊,我的虎口已經隱隱作痛,右邊肩膀跡近麻痹了,但強烈的憤怒卻讓我陷入渾然忘我的狀態,反倒是馬修一時弄不清我的虛實,為我由憤怒化成的氣勢所懾,一時不敢躁進。

但就在馬修自動後退與蓄而未發之間,我手臂亦已恢複正常,隻是感到更加憤怒了,無間的怒氣飛揚在空氣中,似乎連空氣也被我的怒氣所感染,變得狂躁起來。

我將長劍輕輕點著地麵,突然起步衝前,長劍在地麵上劃過一道長長的軌跡,在臨近馬修時,長劍一挑,帶起一片滾揚的塵土,在馬修的視線被遮住的一瞬間,我雙手緊握劍把,大喝一聲:“火神怒焰曲”,

一片烈焰狂濤以赤紅的劍身為中心熾烈地旋舞,劍身在火焰中突現,帶著澎湃的炎流和氣勁霸道地劈向馬修的胸膛,毫無花巧地將他的招式還回給他。

馬修同樣雙手持刀,雙腳成弓步,下`身微沈,間不容發地架住我狂暴的一劍。兩人頓成膠著狀態。

我不斷施加壓力,在怒氣的引動下,劍鬥氣奔騰而出,透過火焰亂流的劍身洶湧而至,猛烈地衝擊著馬修長刀和身體,在沈重浩大的壓力下,馬修已經無法抽身,隻能不斷催發劍鬥氣來抵擋我沛然的劍氣。

馬修的實力其實在我之上,但他吃虧在想不到我的魔法劍技能夠在毫無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勃然發動──這是我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以怒氣瞬間的爆發引動了空間火元素炎烈、跳動、狂野的特性,也就是說在怒氣的催發下,我自身的劍鬥氣幾乎毫無困難地與火元素的頻率達到了同步性。而且,我在憤怒情緒的驅使下,也將自己的潛力引發出來,發揮出遠遠超乎自身已有水平的實力。

另一方麵,馬修不得不釋放出很大一部分能量來抵禦我的火焰劍技所製造的熾熱炎流──此時火神跳動的豔舞不僅將馬修緊握的長刀變成猶如煆爐中的鐵塊,而且還將我們周圍的空間帶入炙熱的高溫中,不斷升騰的氣流將我們的身影映襯得如被一層流動的水霧所籠罩,若隱若現。

這種凝滯不動的交鋒實質上是危機暗湧,狂風暴雨定格在刹那的平靜中──這個時候如果哪一方麵堅持不住,就會被對方凶猛的氣勁撕得粉碎!

但時間越往下拖對馬修越不利,因為他要同時應付我來自魔武兩方麵的壓力,體能的消耗是迅猛而巨大的,相比之下,我的魔法與劍技是二位一體的,這種以劍鬥氣與魔法元素的頻率同步性來引動火焰魔法的特殊技讓我大大節省了體能。

正當馬修考慮是否盡力一搏打破目前的僵局時,一件讓他吃驚的意外事件發生了!

隻見他雙腳不斷下沈──原來在高溫的炙烤下,他腳下的沙質地麵已經融化,成為浮沙狀態!這是因為他身體所在的範圍直接承受著我的“火神焰舞曲”所催發的高溫,雖然他自己因有劍鬥氣護身可暫時抵擋這種高溫炎流,但他腳下的地麵卻不可避免地被高溫所融化。

失去借力的馬修再無法阻擋我強大的攻勢,長刀被一蕩而開,眼看馬修立刻就要喪生在我挾以無匹怒氣與火神之怒的至剛至猛的一劍之下,卻聽到從右後方傳來孟斐斯焦急的大喊:“亞曆,手下留情!馬修罪不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