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一個簡單卻無比淩厲的“殺”字立即奏響了敵軍悲慘命運的樂章,成為敵軍死亡的召喚!
隨著清脆的馬蹄聲如急驟的鼓點般響起,一支手持明晃晃銀色長槍的“銀纓”槍騎兵在騎戰手的掩護下首先衝入了敵軍,在敵軍前排士兵身上洞穿了一個個鮮血迸射的血洞,撕開了敵軍鬆散的方陣,既而刀騎兵急馳而出,與敵人展開了貼身肉搏戰。而吸血鬼部隊與精靈族戰士則同時從兩翼包抄,以不亞於騎兵的速度和更強悍的實力將陷入混亂、接近潰崩的敵兵一一擊殺!
一時間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亞曆與雷部、利冰蘭與“藍牙”人與馬渾如一體,而兩人之間的配合更是圓潤無間,進退、開合如雲聚雲散,飄浮不定,在林立的敵軍中遊刃有餘,以神意主導的紅、藍雙劍象一陣風似地從敵軍身前掠過——而目睹這陣風吹過的士兵們卻永遠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
雲淡風輕處,卻是鮮血任橫流!
當夕陽收起了她最後的一絲光芒,殺戮也在夜色來臨之前落下了帷幕。在被鮮血鋪就的皇城大道上,隨著視野越來越蒙朧,刺目的腥紅也變得越來越黯淡。
臉容變得森冷無比的亞曆山大掄起滴血的長劍,將敵軍最後的主帥——試圖投誠的兵部侍郎山繆。傑克遜一劍劈成兩半,然後策騎踏過敵軍的屍骸,濺過鮮血鋪就的紅毯,沿著皇城大道一步步邁向帝宮皇峨的大門——邁向帝國權力的中樞。
沉重的帝宮大門“嘎”然而開,迎接她新的主人。
……於是,帝都普魯斯特的黑夜來臨。
※ ※ ※
大門重新閉合,在門的外麵留下了十萬叛兵的冤魂和我軍近三萬具士兵的屍體——沉啞的關門聲在幽寂的夜裏不絕如縷,仿如死去士兵的靈魂在痛苦地呻[yín]。
但是,我沒有回頭。
因為我已經不能回頭!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和犧牲,可是……為何我的雙手仍在顫唞、在我的內心會有一把聲音在默默地哭泣?為什麼……我會感到如此地……悲傷?
一雙溫暖、柔潤卻堅定的手掌輕輕蓋住了我變得冰冷的雙手,我抬起頭來迎向冰蘭象藍色的天空一樣澄澈明麗的目光。
“繼續前進吧……亞曆!永遠不要向後望……”利冰蘭輕輕地呼喚著,在她秀美的玉頰上卻有兩道淺淺的淚痕,由眼瞼一直逶延過泛白的雙♪唇,而堅毅的下巴上猶掛著一顆尚未滴落的淚珠。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一揚首,邁入“淩天”大殿。
在空曠寥寂的“淩天”大殿上,隻孤零零地跪著幾個人。
“末將恭迎梅因斯特之王……不……應該是法拉蒂斯帝國的皇帝陛下得勝歸來!”跪在地上的西蒙。史塔格用他一貫缺乏熱情的陰冷聲音說道。
“西蒙,你這次做得很好!我會表彰你的功績的!至於‘皇帝陛下’的尊銜,我可不敢僭稱!”我冷冷地回應道,然後轉過身來麵對隨我進來的諸將,“還有你們,我一定會論行賞的!我亞曆曾經許下的承諾一定會兌現!”
“謝陛下恩典!請陛下登極!”
孟斐斯、左拉奇、海特格羅、卡爾安吉、修。貝爾蒙等人紛紛跪下說道。
我隻是冷淡地望了“登極台”上那高高在上的法拉蒂斯帝國皇座一眼——卻沒有一絲要拾階而上的意思,然後護身而立,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那個雲顛上的座位呀,卻不是適合我的位置……就讓它暫時空懸著——典當的物品還是讓原主人去贖回吧,又或許有人會願意購買……譬如在座諸位中會有人認為比我更適合它吧?”
眾將不由隨著我的聲音將視線投向那個金光閃閃的寶座上,而修。貝爾蒙與海特格羅的目光似乎顯得特別熾熱。
“是呀,這張漂亮的座椅坐上去好象挺舒服的,”德林克陰陽怪氣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不過,在這個天地之間,除了你們麵前那個唯一站著的男人外,任何人隻要坐在那個位置上,恐怕立即就會身首分家……斷頭閘的寒光和帝座的榮光看起來也是一般耀眼吧?光輝的意義,可是因人而異呀!”
“末將不敢!”
眾人嚇得立即低下頭去,額角緊貼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臉色暫態煞白,渾身哆嗦起來,大殿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連修。貝爾蒙與海特格羅也不自覺地收斂起目中的神采。
“大家請起!亞曆信任大家的心,就如同信任自己的雙手一樣。我——亞曆山大能夠活著走到今天這個地方,全靠大家的鼎力支援和幫助!沒有諸位,也就沒有亞曆!身後的榮耀莫如浮雲,隻有兄弟的情義才是我最珍貴的財富!過去,你們與我一起走來;今後,我期待與大家一起走向奔流不息的未來!”我動情地說道。
“我等願為殿下而生,為殿下而死!”眾將紛紛慷慨陳詞。
“甘苦與共,生死同心!”我也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
這時,西蒙邁前一步說道:“殿下,帝都大局初定,卻隱患未止——我們應該趁機消除病變的根原!而且亨利陛下和公主殿下還在敵人手上,不得不妥善處理。”